春雨微歇,晨曦的光透過破敗的窗子,照進柴房。小白兔抬起腦袋,平穩的氣息,吹拂女子的麵容。
王蘇瑤睜開眼,正對上小白兔紅潤的目光,激動的抱起。
“活了!”
“活了!”
眼淚落在小白兔的鼻翼,小白兔似有所感,伸出舌頭輕舔女子的手背,發出嗚嗚的歡笑聲。
王蘇瑤以手代梳,整理好淩亂的發絲,抱起小白兔去向昨日遇見的男人告彆。
堂屋門大開,裡麵空蕩蕩的。
是去打獵了嗎?
王蘇瑤微微有些失落,抱著小白兔離開。
跟隨著記憶,她走到了昨日遇見男人的後山腰。在這裡,能清楚的看到馬車落下的位置。那名下人一定不敢告訴爹爹自己未死。壽王殿下與自己情深意重,得知自己摔落懸崖的消息,一定會親自來尋自己。
一定會。
到那時,隻要壽王殿下出麵,爹爹一定會讓自己回家,所有的誤會也都會解開。
這一日,她從清晨等到日暮黃昏。
行人、馬車、驢車,零零散散的通過,並沒有熟悉的身影。
希望漸漸落空。
不著急,壽王殿下得知消息,也要些時日。
想到這,王蘇瑤摸了摸懷裡的小白兔,抱著它再次回到了昨晚借住的小院。
男人還沒有回來。
許久沒有吃東西,肚子咕咕的叫。王蘇瑤走到廚棚,掀開鍋蓋,看到了鍋篦上的黃餅子,抬起鍋篦,鍋裡是和昨晚一樣的褐色的粥。
早已凝結冷透,像是早上留下的。
王蘇瑤咽了咽唾沫,移開目光看見了院中栽種的櫻桃樹,上麵結滿了紅撲撲的櫻桃,很是誘人。
恰好牆上豎著一張梯子。
王蘇瑤爬上梯子摘櫻桃。一顆又一顆的櫻桃放進撩起的裙擺上,又摘下一顆,很大很紅。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咬了一口。
酸,酸的倒牙。
王蘇瑤一腳滑空,摔了下去。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落進了一個寬厚懷抱。男人清晰的麵容出現在麵前。
眼底似有千溝萬壑。
仿佛他早已認識她。
王蘇瑤急忙推開,踉蹌後退兩步,撞在竹梯上。呼啦啦的,紅彤彤的櫻桃掉落滿地。
男人看了王蘇瑤一眼,無波無瀾,撿起丟在地上的兩隻野雉鷄,去往廚棚。
“怎麼還不走?”
聲音冷冷的,聽不出情緒。
王蘇瑤跟在他後麵走過去,小聲問:“大叔,我能不能再住幾日?”
大叔?
男人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女子,沒說話,回過頭時,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自己滿臉的長胡子。
“幾日?”他問。
“三,日。”王蘇瑤緊緊的捂住袖口下的白玉鐲,這隻白玉鐲是壽王殿下送給自己的,她不想用它當做房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