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蘇瑤詫異於他一個山上獵戶竟然知道這麼多,遮掩道:“我哥哥隻是一名小吏,自是不能比。”
郭守離追問:“你要一個人去?”
王蘇瑤點頭,“郭大哥帶我行過半日的路,好像也沒有那麼難。我想,我一路慢慢走,應該能找到哥哥。”
“那怎能一樣。”郭守離急道:“此去汴京一日便可來回,可去真定府少則五六日。何況真定府地處大胤北境,一路上胡賊流寇眾多,又常有遼兵侵襲。男子都要成群結隊而去,你一個小姑娘,不要命了?”
“我知道危險!”
她也想有人能陪自己去,可這一路少說也要一旬半月,危險重重,還有性命之憂。她這個大累贅不能再麻煩旁人了。
自己的路,終究要自己去走。
王蘇瑤淒涼一笑:“可我隻有哥哥了。”
無論如何,她也要試一試,她想回家。
郭守離雙眼酸痛:“你那夫郎,不尋了?”
“不尋了。”王蘇瑤坦然一笑,再無彷徨。
昨日,她真是魔杖了。就算壽王殿下的法子能成,可爹爹一向清流,官聲重於一切,怎會願意認一娼妓為乾女兒。
就算迫於壽王殿下的王命認下,也不過是更怨恨自己罷了。
她摸上手上的白玉鐲,輕輕轉了兩圈,放到郭守離麵前。
“我知郭大哥俠義心腸,不喜銅臭,可我不能再讓你破費了。這隻鐲子,應該能買一匹不錯的馬。隻是,還要勞煩郭大哥幾日,教我騎馬。”
“明日,我帶你去鄢陵城,挑馬。”郭守離一口飲儘碗裡的米粥,起身回屋。
翌日,鄢陵城。
兩人先去當鋪當了白玉鐲。原本,當鋪隻給八兩,郭守離在王蘇瑤的震驚中,一口氣講到了一百八十兩。
王蘇瑤摟著沉甸甸的銀子走出當鋪,小聲向身邊的男人蛐蛐:“當鋪這麼黑嗎?”
她想,她要是自己來當,掌櫃看她可憐,可能會給加二兩,湊個整數。
郭守離道:“你這鐲子,若是在汴京,少說也有三百兩。”
王蘇瑤蹭了蹭鼻子,皺眉道:“那我們當虧了?”
“走吧!”
郭守離笑了。他覺得眼前的姑娘,在那個雨夜後,有些不一樣了。變得活潑了,也更可愛了。
走到一家糧店前,王蘇瑤駐足,“郭大哥,我想買兩袋白麵。”
說著,她急忙解釋:“我出遠門,想蒸兩鍋饅頭帶著。”
郭守離不解:“買現成的不就行了。”
蒸饅頭,多麻煩。
“買的涼!”
出遠門還能帶熱的?
郭守離不理解,但見小姑娘已經跑了進去,也便跟了進去。
抱著銀子的小姑娘很豪爽,買了麵還要買米,郭守離瞬間了然,笑問:“這米也能帶著?”
王蘇瑤心虛:“能啊,我煮粥喝。”
“哦!”郭守離一本正經的點頭,“原來姑娘還要帶鍋出門。我們一會兒,是不是還要去買口鍋?”
被瞧破心思,王蘇瑤羞囧,強裝氣勢的反駁:“我這幾日也要吃飯呀,香噴噴的米飯。”
男人又“哦”了一聲,雙手抱拳,“原來姑娘還是個大肥婆,幾日就能吃五十斤米,佩服佩服。”
“你……,我銀子都給了,你哪那麼多廢話,趕緊挑。”王蘇瑤猛推了他一下,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