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洲如此糜亂,要是換我們玉京山來治理,不出半甲子,東洲定然大治。”
那弟子笑道:“可惜這一洲百姓了。”
“大話!”
“我玉京山一山之力,如何能治理一洲之地?!”
趙師叔斥責一聲,但眉間並無怒意,很快微笑道:“半洲之地,理應還是沒什麼問題。”
眾弟子皆呼師叔英明。
隻有那陳鬱開口道:“師叔,剛入山時,弟子感受到一股邪氣,有些細微,不知是弟子境界還低,還是離得太遠。”
眾弟子聽聞此言,都有些茫然。
趙師叔再次讚賞道:“陳鬱,你境界有所長進,不錯。在此山後數十裡,應是有一座邪道宗門,之前我等路過那座村落,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想來便是本地百姓被那邪宗荼毒日久了。”
有弟子不屑道:“這幫宵小傻蛋,從來都本末倒置,做一錘子買賣。”
趙師叔笑道:“世上多得是急功近利之輩。”
……
……
“火有些小了。”
眼見眼前火堆裡的木柴漸少,有弟子便想去拆一扇窗戶,但很快便有同門拉了他一把,笑道:“去找那家夥拿一些。”
那弟子看向那個默默盤坐在遠處的周遲,也懶得過去,隻是喊道:“拿些柴過來!”
趙師叔微微抬眼,倒也並未多說。
進到這大殿許久,他早已勘知周遲的境界修為,在他看來,境界還湊合,靈台,在這個年紀也算不錯,隻是他體內氣息紊亂的一塌糊塗。
這便是東洲的修行之法太過滯後的緣故,注定讓他體內氣府生不出如他們這般精純的氣機。
周遲聽到這邊的喊話,將膝上的劍懸拿起,抱起自己身邊的大半柴禾,便朝著他們走來。
等來到這邊眾人身側,周遲嗅到一股血腥味道。
他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周遲將柴禾放下之後,趙師叔微笑道:“多謝道友。”
周遲笑著問道:“聽前輩口音,好似不是東洲人氏?”
有年輕弟子傲然道:“我們來自中洲!”
周遲了然點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怪不得,道友一行人如此氣度不凡,隻能是中洲那些大仙府的弟子才是了!”
“但不知諸位道友來東洲有何貴乾,不知是否有在下能幫得上的地方?”
聽著周遲這話,不少弟子一臉不屑,這等窮鄉僻壤的小修士,是個會順杆爬的家夥,倒也不笨。
隻是他們不曾開口,趙師叔便看了周遲一眼,眼眸裡意味深長。
“是晚輩多言了。”
周遲低頭抱拳致歉。
低著頭,他看了一眼那趙師叔的腰間,有一塊玉佩,四四方方,不大,周遭雪白,中間有一條紅線。
玉佩材質並不珍惜,隻是難得,怕是整個天下都難以找出第二塊一模一樣的。
“不礙事,若是道友以後能來中洲,趙某定然與道友把酒言歡……”
話音未落,那火苗忽然劇烈擺動起來,好似莫名起了一陣狂風。
一道劍氣,突然掠起。
刹那後,兩位玉京山弟子的腦袋驟然搬家。
鮮血灑落!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周遲第二劍已出。
在他身側的兩位玉京山弟子,身子在頃刻間分成兩半。
切口平整。
而他們說不出半句話,便死在了周遲劍下。
趙師叔猛然揮袖,將幾塊燃燒著的柴禾挑起,撞向周遲。
帶著火星的木柴掠過,好像要點燃四周一般。
周遲腳尖一點,退後數丈,一劍斬開那些燃燒著的木柴。
“你瘋了?!”
幸存的弟子看到同門的腦袋滾落,還有些懵,他們怎麼都想不到那個家夥,居然敢突然暴起殺人。
隻有趙師叔,覺察到了些什麼。
周遲站在遠處,看著趙師叔腰間的那枚玉佩,平靜問道:“祁山如何了?”
“師叔,他是祁山餘孽!”
有弟子反應過來,很是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