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祁山,也有這樣這麼一張空白的畫布。
那年他第一次進入那座大殿的時候,也很好奇詢問自己山中長輩,但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得清楚。
如今玄意峰也有一張?
周遲想著這件事,從大殿裡走出來,在那香爐裡上了三炷香。
重新來到裴伯身邊,他正磕著自己的煙槍。
“裴伯,山上的事情你什麼都知道?”
周遲開口詢問。
“那是自然。”
裴伯點點頭。
“那張空白畫布是怎麼回事?”
周遲直入主題。
“你問點彆的。”
裴伯老臉一紅,有些埋怨道:“你這個問題,你彆說我,你就是把整座重雲山的人都問一遍,隻怕也沒人知道。”
周遲哦了一聲,也沒多說。
“這就信了?”裴伯看到周遲這樣,反倒是有些錯愕。
周遲說道:“有什麼不信的。”
裴伯收起煙槍,歎了口氣。
“對了,你進入內門之後,按理來說,是可以在峰裡選師父了,隻是禦雪那丫頭一直閉關,你這小子,可就沒了師父。”
玄意峰就這幾個人,柳胤跟周遲同輩,境界不夠,唯一的長輩,就是峰主禦雪了,隻是這位峰主,一直閉關,隻怕到現在都不知道,山裡還來了一個新的弟子。
“沒有師父,不是還有裴伯嗎?”
周遲隨口一說,修行一道,名師指導確實有用,但其實還是輔佐,實在的還是需要自己下苦功夫,在祁山,他就沒有師父,還是一步步修行到了天門境,而且還是祁山的內門大師兄。
所以師父對周遲來說,的確不算重要。
“你這小子,難不成看出來了老夫的不凡?”
裴伯忽然認真起來,看向周遲。
周遲也轉過頭來,看向裴伯,“裴伯……難道,你真是那等隱世大能?”
裴伯笑著搖頭,“不是啊。”
周遲閉了閉眼,心想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
“裴伯,我覺得你啊,可能這不凡之處,隻有嘴了。”
周遲歎了口氣,起身朝著藏書樓走去。
裴伯在他身後嚷著,“你這小子,你彆看不起人,就算你想,也不見得真有資格!”
周遲招了招手,沒回頭。
……
……
回到藏書樓,周遲站在那木梯前,眯了眯眼,終於朝著木梯走了上去。
二樓要內門弟子才能進入,那邊布置有禁製,隻有拿到內門腰牌之後,才能進入。
而在二樓,便有著玄意峰的鎮峰秘籍。
玄意經。
周遲走上木梯,來到二樓。
這裡的布置同樣簡單,一個個書架就這麼放在地麵,上麵堆滿了典籍。
而在所有的書架最前麵,窗邊,有一張木桌。
木桌上,有一本薄薄的冊子。
周遲來到木桌前,低頭看去。
那本看似尋常的冊子的封麵,寫著三個字。
玄意經。
周遲深吸一口氣,臉上有些激動的神色。
從一開始,他就是為這本劍經來的。
他的那本羊皮冊子裡,至今都夾著一張紙條。
那是他曾經唯一的朋友阿嶽寫給他的。
那上麵說了兩件事,其中一件便關乎玄意經。
他修行的祁山劍經,原來隻有一半。
而另一半,是玄意峰的玄意經。
這件事情,被祁山初代宗主寫在手劄裡,但不知道為什麼,不曾給後代繼任宗主說明此事,直到這一任的宗主機緣巧合找到了初代宗主的手劄,這才知道了這件事。
周遲的朋友阿嶽,偶然知曉了這件事。
然後他告知了周遲。
而這件事,那位祁山宗主尚未向祁山宣告,祁山便遭遇了滅門之禍。
於是知道這件事的,如今隻剩下周遲了。
祁山劍經隻有一半,便能讓祁山成為東洲一流的劍道宗門,那若是完整的呢?
周遲正是想到這一節,所以野廟一戰之後,才會那麼果敢地自廢修為,重新開始。
而如今,他終於看到那本玄意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