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的,不行?”
李淼淼視線冷厲:“我早就想說了,娘,你扶貧你拿你的老本扶啊?我昨個兒吭哧賺了一整天的錢,是給咱家吃好喝好的。”
“不是讓你在外麵扶貧裝大爺的,有本事你自個兒去給你女兒賺啊!”
先前還想給婆婆留兩分麵子,可這小姑子一副吃她家的嘴臉就讓她惡心。也懶得跟她裝了,她來這個家裡頭,是給三個孩子報恩的,不是給婆婆當丫鬟的。
“嫂子。”
齊巧吭哧一笑:“有錢吃精麵,沒錢給我還錢?”
此話一出,老婆子捂著臉連聲哀歎,直念叨著齊巧怎麼將這事兒說出了。
“娘,嫂子跟我攤開說話,我也該同她分清。”
齊家向來窮,齊母費勁拉扯三個孩子,齊存是個靠譜的考上秀才要深造,家裡實在沒錢供他上學了。
可齊母不甘心,眼見齊巧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便收了彩禮,還跟齊巧夫家借了一大筆錢,用去給齊存做會考的盤纏。
可齊存如今還沒回來,隻能日日找她娘要點。
齊巧心裡也委屈,嫁了夫家本想憑借哥哥的名頭過個好日子,哪知哥哥回來娶個妻,當晚上人影就沒了,獨留她在家裡被婆家罵。
逼的她沒法,隻能從娘家薅點東西回家,靠這些過得舒坦點。
“嫂子,哥如今不在了,這債就落到你頭上了,這錢也該你還。”
齊巧掃了眼齊囡:“我也不要彆的,家裡的糠麵精麵我都得帶走。”
作勢就要翻家找糧食。
一串消息砸的李淼淼眼暈,她立馬清醒了,憑借二兩話,便想摳她的糧食沒門兒!
她擋在齊巧的麵前:“齊存跟你借的,關我什麼事兒!有種你去找他要錢。”
她不是良善人,齊巧跟她賣慘無用,若說慘,誰慘的過她?
嫁了夫家,夫家死活不知道,帶著四個拖油瓶,掙了錢買了糧食還要被小姑拿。
眼下,還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外債。
“不還是吧?”
齊巧被激的狠了心:“那囡姐兒我就帶走了,當初白紙黑字寫的明白。”
老婆子急了,從床上跳下來護著囡姐兒,哭喪著臉衝著兩邊說著好話。
“淼淼啊!你就答應她吧!當初白紙黑字寫了,若是還不了錢,囡姐給他們處置的。”
當初不是荒年,囡姐兒被要去頂多嫁個人,要份彩禮就賺回來了。可現在荒年大旱,以巧妹兒婆婆的脾氣,回了家就給人牙子窩裡塞,轉眼命都沒了。
況且巧妹兒婆家幾個大男人,五大三粗要將囡姐兒搶去,他們幾個誓死抵抗也無法啊!
“巧妹兒,你消消火,這好歹是你哥的遺子啊!不能這麼狠心的……”
她一番話利害都說的明白,李淼淼頓時臉色難看,為了保下囡姐兒,就必須還債了。
囡姐兒一聽哇一聲大哭,抱著李淼淼的腿嚎的淒慘。
“娘,我不要被賣給人牙子,我不要。”
李淼淼眉頭緊皺:“嚎什麼?老娘的人還能給了她?”
索性大頭都在冷庫裡,屋裡頭麵粉也不剩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