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阿九的修為估計又有突破了。”亡靈霍拉格在不遠處觀察著雁阿九的一舉一動,身後一個女孩走來,竟然沒有察覺。
“霍拉格!”原來是芳。
她揉著朦朧睡眼,慢慢走到了霍拉格的身邊,卻見雁阿九此時此刻已經處於戰鬥之中。
芳有些急切地說道:“你讓阿九和那個大家夥打?”
霍拉格沒有回應,他的眼睛依舊是放在雁阿九的身上,如果雁阿九連這種情況都應付不了的話,那麼——
‘雁阿九會贏的。’。
芳聚精會神地觀察著戰鬥局勢,下意識地咬緊了下唇。
她信得過雁阿九的實力,但是哪怕雁阿九受了一點傷,恐怕她也會為此擔心好一陣子,更何況像現在:
雁阿九已經完全進入了戰鬥的狀態,那隻鐵甲角象也比之當初強悍了許多。鐵甲角象的優勢在於其擁有昆蟲類武獸所特有的強大力量,並且被厚重的甲殼防護著,普通的攻擊無法傷它分毫。
加上他先前的一些傷勢,雁阿九的實力看上去明顯比以前削弱了不少,許多泥土和石塊從地麵上方被角象揚起,他也隻來得及避開那巨鉗上附帶的震蕩之力,泥塊砸在了他的身上,打出一片瘀青。
“你沒必要操心的。雁阿九是在示敵以弱,看著吧。”霍拉格瞥見芳眉頭緊蹙的樣子,安慰道。
“嗯,我明白……”芳回應了霍拉格一聲,眼神就再次飄到了雁阿九那邊。
這時候,雁阿九已經把亡靈們傳授給他的武技施展開來,攻防一體的行動使他開始隱隱地占據了優勢。
那鐵甲角象即便再想要再發力,奈何已被雁阿九摸清楚了它的動作,再也無法找到機會。
雁阿九的戰錘在鐵甲角象的背上身體上一次次地碰撞,帶出一串串火花——若不是那甲殼的防禦力夠高,這時的它定然會更加難受。
這不痛不癢的攻擊反倒是引發了它的戾氣,它開始瘋狂地回擊,回擊的結果是,鐵甲角象險些被雁阿九破開了防禦。
戰局變得膠著起來,雁阿九在經過幾次試探性的攻擊後發現,鐵甲角象竟然也開始變得謹慎起來,不愧是具有智慧的武獸,立刻就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如此一來,情況就變得有趣了,雁阿九不動手,鐵甲角象也不敢擅自出擊。
“一隻一百五十年修為的武獸,雁阿九在力量被封的情況下果然還是很難對付……霍拉格叔叔,你挑其他的武獸或許雁阿九還有戰勝的可能,但如果是這隻鐵甲角象的話那麼雙方實力的差距就太過於懸殊了一些。”芳在一旁悶悶不樂地抱怨著,希望能替雁阿九即將到來的失敗說說情。
作為雁阿九的戰鬥導師,霍拉格應該最為清楚雁阿九的戰鬥實力——正常情況下,雁阿九能夠獨自對付修為在一百年左右的武獸。武獸實力的高低主要靠其修為的年份來劃分,一到一千年修為不等。修為年份越高,武獸的實力便是越強,大陸上甚至傳聞過有萬年修為的武獸存在,連人類的頂尖修煉者也不是其對手。
按理說這隻鐵甲角象的實力也還在雁阿九的承受範圍之內,可是一年之前,雁阿九就在亡靈等人的建議下用特殊手段封印住了自己的部分修為。
當時的亡靈們是這樣說的:雁阿九的修為提升得快自然是好的,證明雁阿九將會是往後的一名天才人物。可是要想在這“天才”的評價上再行突破,就必須要在修煉開始的一段時間內壓製自己的修為,達到固本培基的效果!
如此一來,雁阿九的實力便被直接降下一個檔次,這時能夠與鐵甲角象戰成平手,已是最好的成績了;可是芳眼巴巴地看著霍拉格,他似乎一點前去勸阻雁阿九的念頭都沒有,隻是目不轉睛地死盯著戰鬥的局勢。憑鐵甲角象的智慧,雁阿九想再次騙到它是十分困難的,並且此時此刻雁阿九已經明白自己的攻擊還遠達不到重創對手的程度,這時能夠與鐵甲角象周旋,完全是依靠自己平日裡的力氣與耐力來支撐。
可是總不能妄想憑著自己的耐力把一頭鐵甲角象給耗死吧?雁阿九心中萬分肯定,就算自己體質再強,人類的氣力也絕不能與昆蟲類武獸相比。
武獸的天賦是體質和耐力,而人的天賦,是潛能!
再三權衡後……雁阿九忽然覺得自己並沒有依靠潛能和這鐵甲角象以命相搏的的必要,就在亡靈霍拉格的注視中,雁阿九三兩步取回自己的那張長弓,定了定神,奪路而逃!
而那隻鐵甲角象還以為是雁阿九想要誘騙自己,一時間提高警惕,並把自己的防禦提升到最佳狀態——半晌,雁阿九的身影都看不見了,它不禁有些心虛——剛才肆無忌憚地攻擊自己的家夥,忽然間同自己拉開了距離……可是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
當然沒事了,打不過就跑,難道雁阿九跑路之前還得和他說上一聲?伴隨著一聲惱羞成怒的嘶叫,鐵甲角象轟隆隆的刨開了地麵,鑽進地底之中,憤憤地離開了。
不遠處,芳扶著額頭,看了看霍拉格一眼,卻發現他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傍晚
脫離中午的戰鬥之後,雁阿九老老實實地離開了荒島的西部,倘若被那隻角象追到的話,那可真就要欲哭無淚了。
“果然還是不夠強嗎?不過這樣也好。”雁阿九自言自語著,他的身後拖著一頭血被放儘的野獸——相比於先前的獵物,這隻對於雁阿九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他的四周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離自己的山洞隻有不到百步的距離,可是雁阿九並不想這麼早回去,他該怎麼和亡靈們說呢?說自己果然還是太弱小了,打不過那頭武獸?他想離開荒島啊!
“嘶!”雁阿九起身的時候引動了一些傷勢,和那樣強武獸對戰,還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好在這傷勢並不算重。
他定了定神,心想:再去看看那石碑吧,距離日落還有些時間,還能看看海。
“你又要去海邊嗎?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