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嗎?”蘇念念嘴唇乾裂,聲音細弱蚊蠅。
她瘦骨嶙峋的手指緊緊攥著床單,臉色蒼白如紙。
眼窩深陷,顴骨高聳,曾經的明豔動人,被病痛折磨得蕩然無存。
看護歎了口氣,似有些不忍,還是搖了搖頭:“白團長說……他不回來了。”
“他說……他不想看見你。”
蘇念念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十年。
整整十年!
她終究還是捂不熱這顆心。
在她生命的儘頭,他連來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落在雪白的枕頭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蘇念念閉上了眼睛。
“滴——”
“醫生!醫生!”看護的喊叫聲劃破了病房的寧靜。
……
蘇念念再次睜開眼睛時,周圍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擺設。
這是她出嫁前,在娘家的房間。
她……重生了?
震驚、難以置信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她淹沒!
“砰!”
房門被猛地推開,她嚇得身體顫抖一下。
白軍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上帶著隱忍的憤怒。
“挾恩圖報就算了,還要我用婚姻來償還,你們蘇家,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白軍易一身筆挺的綠色軍裝,肩上的兩杠一星在陽光下閃著光。
他高大挺拔,如同青鬆般佇立在門口,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蘇念念怔怔地看著他,想到了這一幕發生在什麼時候。
這是在她和白軍易結婚三個月前。
那時,白軍易得知他們即將結婚的消息後,勃然大怒,直接衝到蘇家興師問罪。
這輩子,她絕對不會再嫁給他!
“蘇念念,我告訴你,彆癡心妄想!”白軍易的聲音冰冷刺骨,像是冬日裡凜冽的寒風,“我不喜歡你,你之前對我的糾纏,已經讓我很不耐煩了!”
他的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了蘇念念的心臟。
十年婚姻,他從未正眼看過她一眼。
甚至,連最基本的夫妻義務,都未曾履行,一心想著他那已經嫁做人婦的白月光。
結婚十年,他們未曾圓房,彆人都隻以為,他們夫妻關係相敬如賓,隻有她知道,其中的苦楚。
想到這,蘇念念的心口一陣抽痛,像是被人狠狠地撕裂開來。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強忍著,沒有讓它們掉下來。
“姐姐,你也真是的,乾嘛非要纏著白營長呢?”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蘇念念轉頭,看到妹妹蘇小小站在門口。
蘇小小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穿著一條碎花連衣裙,烏黑的長發紮成兩個麻花辮,垂在胸前。
“白營長是什麼樣的人物,你心裡也清楚,你利用當初爺爺對白營長的爺爺的恩情,得到了這婚約又如何,人家不願意,隻會鬨得難看而已。”
蘇念念看著蘇小小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心中冷笑。
上輩子,蘇小小和她同一天結婚,結婚當天,蘇小小的丈夫就去執行任務了。沒過幾天就傳來了死訊,從此蘇小小成了一個寡婦。
她的人生後半輩子過的很是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