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本,東京新宿,禦菀公園。
清晨,朝陽初升,淡青色的天空中尚存幾顆稀落的殘星,金色的陽光如絲線般傾灑在草坪上。
陳風曬著並不溫暖的太陽,懶散的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神遊天外。
自他從埃及回來還沒多久,就接到了某人的私人委托,他的左手邊還放著兩個係著彩色絲帶的禮物盒。
“喂,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她隻有半天時間的空閒,你這家夥給我精神點啊!”
一道不滿的聲音從陳風手上的通訊器中傳來,陳風歪頭瞥了一眼手中的di。
這玩意兒是勝利隊的專屬通訊器,功能多樣,續航給力,還有一塊兒超高清的小屏幕,放在這個有點跑偏的時代,也能勉強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黑科技了。
此時,隻見一個梳著中分頭的帥氣青年,正隔著屏幕和陳風大眼瞪小眼,不是彆人,正是勝利隊的亡牌飛行員新城哲夫。
然而陳風最先認識的其實不是這貨,而是他的妹妹真由美。
彆誤會,並沒有什麼狗血的劇情,他和真由美也不是那種關係。
性格不同,選擇不同,人生的進程也自然不同,原本大古的成長軌跡是怎樣的陳風不知道。
而他卻是在高校的時候碰巧和真由美同學了幾年,因為他過於出眾的才華和長相,自然而然就吸引了新城哲夫這個妹控狂魔。
呃怎麼聽著怪怪的,陳風眼角一抽,彆過了頭去。
“說你呢,聽到了沒有!”
“啊~聽著呢聽著呢。”
陳風又歪了歪頭,臉上帶著嫌棄,態度非常敷衍,還將di的攝像頭轉到了另一邊,不去看那張臭臉。
新城哲夫見此瞬間大怒,抱起di大聲怒吼:“混蛋!你給我認真一點咦,前麵那位美少女是誰,怎麼在哭啊!”
“嗯?”
聽著新城哲夫一秒切換了語氣,陳風頓時眉頭一跳,下意識就順著攝像頭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在遠處茂盛的植被花叢中,一名身穿病號服的少女正坐在一張白色的長椅上。
她容貌姣好,但臉色異常蒼白,手裡捧著一本破舊的日記,神情淒婉,淚眼汪汪,一眼看去便忍不住讓人心生關護之情,我見猶憐。
———這是新城哲夫透過屏幕視角所看到的景象,也是正常人肉眼看到後最直觀的感受。
而在陳風的視角當中,那張長椅上卻是另外一番場景。
周圍的光線在那片區域莫名發生了扭曲,一個半透明的男人虛影坐落在少女旁邊,他手中抱著和少女同款的日記本,同樣的神情悲愴淚眼滂沱。
什麼鬼?
大白天的見鬼了?
陳風眉頭一蹙,不等新城哲夫再說些什麼,直接合上了di通訊,凝神觀察起了那邊的動靜。
半虛幻的男人呆愣愣的坐在長椅上,周圍明明沒有風,他的衣服與頭發卻都在動,仿佛他真的存在於另一個世界。
沉默了良久,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翻開了日記本,從懷中拿出中性筆,開始寫寫畫畫,一邊寫還一邊用哭腔的聲音緩緩訴說。
“2008年,8月7日,晴。”
“我在這裡看到了20歲的你,由裡惠,你看起來非常健康,完全看不出來得過病,我們聊了很久,聊的很開心!”
說著,男人忍不住再次流下眼淚,或許是因為情緒太過投入,他沒注意到有一顆眼淚悄然滑落,滴在了日記本最後兩個字上。
那墨跡還未乾的兩個字,瞬間就變得模糊了起來。
少女抱著日記本,指尖劃過那兩個模糊的字體,身軀一顫,雙眸漸漸紅了。
“說謊。”
如此說著,她卻展顏一笑,蒼白的麵容上是說不出的複雜情感,拭去眼角的淚痕,小心翼翼的攤開日記本,執筆續寫,那善良的謊言。
“我還活著,真好呢,謝謝你山岡先生。”
娟秀的字跡緩緩出現在男人手中的日記本上,他也趕忙在後麵念寫道。
“是的,還活著,以後也要一直活下去,相信我由裡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