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姝儀根本沒弄。
縱然兩人至親至密,但她還是沒辦法當著裴琰的麵清理自己。
薑姝儀眼睛紅紅,臉頰也發紅地看著他。
裴琰本是沒在意的,自顧自沐洗,但被一直注視著,他不由得抬眸看過去:“你再看,朕也不可能幫你洗。”
薑姝儀才不是這個意思!
她有些羞憤,上輩子裴琰幫她洗時她還不樂意呢!
薑姝儀腹誹過後,猶豫了一下,抬腳往他那邊走去。
水聲嘩嘩,裴琰一直看著她。
“陛下”
薑姝儀在裴琰身前站定,眼巴巴喚了聲,在水下摸索著抓住他的手。
裴琰倒也沒抽走,隻告訴她:“撒嬌也無用。”
沒有一個帝王會服侍自己的妃妾。
“臣妾沒有這個意思。”薑姝儀說話還帶著些許未消散的哭音,拉著他的手晃了晃,顫著眼睫央求:“陛下,臣妾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
裴琰:“天色已晚,你想回哪裡去?”
薑姝儀聽他這麼說,立刻高興了,向前抱住他,語調雀躍:“臣妾還以為陛下怕被人發覺,要讓臣妾再穿著宮女衣裳悄悄回去呢。”
裴琰不得不往後靠在池壁上,平心靜氣:“程守忠不是告訴你了嗎,你是新來的禦前宮女,隻要不犯錯,朕就一直留著你。”
薑姝儀驚喜地微微睜大眼,在他懷中仰起頭:“那是不是隻要臣妾不犯錯,就能一直留在乾清宮了?”
裴琰垂眸,意味深長地重複一遍:“臣妾?”
薑姝儀一頓,知道這是讓她改掉自稱的意思。說來也怪,剛才在寢殿裡,她一口一個奴婢興致勃勃,可此刻兩人肌膚相貼,共同浸泡在溫熱裡,在裴琰的注視下,她忽然就有些羞於啟齒。
好像真成了趁帝王沐浴,偷偷勾引的小宮女
裴琰也不急,便這麼等著她。
薑姝儀這一停頓,比先前更不好開口了,扭捏良久,聲若蚊呐地說:“是奴婢”
裴琰輕笑,誇讚道:“不錯,規矩學的很快,再把方才那句話重說一遍。”
薑姝儀羞得想低頭,卻被一隻濕漉漉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下頜,不容置喙地抬起。
“重說一遍。”
裴琰語調還是溫和的,眸光也沉靜,薑姝儀卻覺得四麵八方的水汽都帶了壓迫,蒸騰著她,逼著她開口。
雙腿被泡的有些虛軟,心中也是,薑姝儀深吸了口氣,終是嗓音微顫地開了口:“是不是是不是隻要奴婢不犯錯,就能一直留在乾清宮了”
裴琰看見她說完這句話後,耳尖一下子變得通紅,白玉般柔膩的脖頸也染上了淡淡的緋色。
嬌玉溫軟,似是將要承受不住,融化於池水。
在滿殿燭火下,此情此景萬分旖旎,應是今年春日,皇城中最勝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