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洲白手裡的雪曄劍指向了時子初。
對上男人那雙凜厲肅殺的眼睛,時子初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漂亮的笑容裡帶著幾分天真的殘忍。
“不是邪術哦,這隻是一種水係術法。”溫軟的嗓音配上那一抹漂亮的笑容,無害又無辜,“我剛學會還不太熟練,練練手。”
練手?
在燕洲白質疑的目光下,時子初五指一鬆,那幾根水藍色的絲線消失無蹤。
見時子初收手,燕洲白緩緩放下雪曄劍。
看來她隻是想給這方為安一個教訓。
方為安脫力的往地上栽去,他身後的幾個弟子僵著身體不敢輕舉妄動。
“為安!”
如黃鶯出穀的清脆聲音帶著急迫和擔心。
下一秒,蝴蝶般蹁躚而來的楚執柔扶住渾身滲血的方為安,漂亮柔美的小臉上寫滿了擔心。
方為安朝著楚執柔露出一個笑容,讓她不要為自己擔心。
楚執柔扭頭看向一邊亭亭玉立的時子初,眼裡掠過一絲陰沉。
時子初眉尾一挑。
是誰把楚執柔放出來的?
星瀾?
一閃而逝的陰暗推測被時子初推翻。
她眼瞼一垂,再度抬眸看過去時便是一派溫柔好師姐的樣子。
“小師妹!師父終於允許你離開思過崖了?”帶著幾分驚喜的溫柔聲音搶在楚執柔開口前響起。
時子初根本不給楚執柔開口的機會,她繼續說,“太好了!不枉我一直墾求師父卻被……總之你們從思過崖出來了就好!”
反正星瀾不在,況且就算他在又如何,他會拆穿自己嗎?
還有,她敢篤定絕對不是星瀾把人放出來的。
能把楚執柔從思過崖放出來的人,無非是其他幾峰的峰主。
時子初心裡頓時就有了算計。
燕洲白微微側眸看著溫柔恬靜的時子初,心裡自有一番思量。
聽聞玉虛宗的時子初欺壓同門師妹,如今一見,傳言好像不太準確。
一向是目光聚集點的楚執柔見燕洲白專注地看著時子初,心裡一沉。
果然,時子初就是她的克星!
“二師姐。”楚執柔怯怯的開口,那些想說未說的話儘在膽怯弱弱的樣子裡。
“小師妹可是還在怪我?”時子初麵上浮現自責的神色,“是我不好,沒拉住小師妹讓你掉入百妖穀受傷,害得你們以為是我動手推人這才惹得師父震怒罰了你們。”
既然楚執柔這麼在意燕洲白的態度,身為惡毒女配的她不得乾點壞事?
燕洲白略帶冷漠的沉思目光看去。
若他沒有理解錯的話,楚執柔自己掉下百妖穀冤枉了時子初,如今居然還在怪時子初?
這種事去玉虛宗隨便一問就能知道,時子初不會蠢到在這種事情上說謊,所以……
燕洲白對楚執柔零星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感覺到燕洲白對自己隱晦的不喜,楚執柔眼裡目光驟然陰狠了不少。
但她麵上卻是越發得委屈柔弱楚楚可憐,“我知道師姐一直不太喜歡我,可為安和師姐無冤無仇,師姐何至於下死手啊?”
時子初沒說話,隻是垂著眉眼,落寞又有些傷心。
“楚道友,是方道友先動手傷人的。”燕洲白平靜嚴肅的聲音打斷了楚執柔的話語。
瞥見楚執柔臉上柔弱表情一僵,時子初微垂眉眼輕聲道,“燕道友不必說了,我回頭自會去請罪。”
燕洲白覺得荒唐,“你無錯為何要請罪?”
時子初臉上的神色流露出幾分難堪,低低的聲音響起,“燕道友,我隻是個孤女……”
“抱歉。”燕洲白道歉的聲音打斷了時子初已經說完的話語。
時子初抿了抿唇,努力露出來的淺淡笑容依舊是那麼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