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圍著浴巾,從滿是水汽的浴室裡走出,形象已經煥然一新。
水珠滾過鋼鐵澆築般的肌肉線條,硝煙淬煉過的俊朗麵容沉穩堅毅,雙目如含星子般明亮有神,體表上的各色傷疤更增添了神秘與強大感。
“洗的這麼快,看來你很急著要走。”
劉興邦剛好走進穀倉,把手裡拿著的衣物丟向路平,說道:“你穿上試試,之前的那些破爛玩意就彆穿了。”
路平也不矯情,接過衣服,迅速完成穿搭。
望著對方身穿的黑色皮質夾克衫,劉興邦低聲喃喃道:
“真像啊。”
“像什麼?”路平踩了踩腳下剛穿的,有些老舊但是完好無缺的高幫戰靴,下意識問道。
“我兒子和你的身高體態很像,他以前常穿這身衣服。”
劉興邦的嗓音低沉了許多,說道:
“他從小就崇拜我,長大後考上了夢寐以求的軍校,成為了一名軍官。”
“在白鷺保衛戰的時候,政府召集附近的老兵,我立即參加了。”
“搞笑的是,我這個當爹的要聽兒子指揮,分配到了他的手下。”
說到這裡,劉興邦笑了起來,眼眶裡多出了一些晶瑩。
“他正直,勇敢,在戰鬥時沒有藏在後方。”
“但你猜怎麼著?”
“更可笑的是,本事比我大,比我更年輕,更有未來的他死了,而我這個老東西卻苟活了下來,隻是斷了一條腿。”
這位老人之所以對路平的態度友善。
不僅是因為發現路平獵殺了惡魔仆從,還因為他的體態身形跟自己死去的兒子很像,讓他動了惻隱之心。
聽完了劉興邦的話之後。
路平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節哀,至少他死在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道路上。”
劉興邦擦了擦眼睛,再度笑道:
“剛才眼裡進沙子了。”
聲音停頓了一下,他話鋒一轉,對路平說道:
“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是我們原國的未來,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招惹了惡魔,但你一定要記住,好好活下去,彆讓那些畜生玩意得逞。”
路平點了點頭,說道:
“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看著從穀倉窗戶投來的夕陽餘暉,路遠低語道:“我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
“你準備去哪兒?”
劉興邦問道。
“驕陽市。”
這是原國的首都。
一方麵,路平此世的戶籍就在驕陽市,而且還有一套房子。
另一方麵,驕陽市也是他必去的地方,在武道家前期堪稱神技的一個技能,需要到驕陽市才有機會獲得,武道家需要的功法,在驕陽市也有更多學習機會。
“驕陽市離這裡不算遠,往東邊走,搭上火車,經過大概六百公裡的路程,就能到驕陽市了。”
“但是驕陽市是國家首都,對外來人員的身份核驗十分嚴格。”
劉興邦說道。
隻要走出了荒無人煙的森林,到達文明存在的地方,以路平在原國的戶籍身份,要去驕陽市不算麻煩,通過各式各樣的正規渠道和途徑都能抵達。
“我的身份沒問題。”
路平說道:“我本就來自驕陽市。”
根據斷斷續續的記憶,前身就是從驕陽市被暗潮拐到了鳥不拉屎的密林裡。
大概的事件脈絡是——
內心躁動的年輕人在網絡上聊騷,認識了一位人美聲甜的溫柔妹子,在對方提出了線下見麵的想法後,年輕人兩頭一熱,但也不想想天下哪裡有免費的午餐,然後直接出城赴約去了。
結果。
在約定的偏遠小樹林裡沒有等來人美聲甜的妹子,反而等到了窮凶極惡的暗潮成員,當場被強人鎖男,被綁架變成了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