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槍聲停止後,一名暗潮警衛從越野車後冒頭,抬起步槍對準朝己方衝來的人影。
手指搭在扳機上,下一秒就要扣下。
嘭!
狙擊子彈從遠方飛來,子彈旋轉撕裂空氣的波紋清晰可見,精準命中了這名警衛的眉心,在其強大的動能下,警衛的腦袋跟西瓜似的炸開無數鮮血,濺了身旁的暗潮警衛一身。
哢……不知何時悄然摸到了拖拉機旁的劉興邦拉動槍栓。
他的目光不再渾濁,如鷹隼般掃過戰場。
嘭!
又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臉上剛沾了隊友鮮血的警衛腦袋爆開,也倒了下去。
農場裡一塊巨大的石頭後方,劉雲瑤的身體有些顫抖,但是緊握狙擊槍的手掌卻穩如磐石,小巧的鼻尖上有汗珠滑落。
害怕是心理反應,沉穩的手則是肌肉記憶。
這位年僅16歲的少女,從3歲就開始摸槍,如今已經有13年的玩槍經驗了,而且受到劉興邦的耳濡目染,也極愛狙擊。
爺女倆都不是普通人,所以之前才敢讓路平這樣的陌生人進屋。
“爺爺說過,這些投靠惡魔的都是畜生,不是人。”
劉雲瑤在心底默默想道,同時本能的把又一枚子彈推入槍膛。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不過,劉雲瑤的父親就是因為惡魔而死,在子彈貫穿暗潮成員身體的時候,她沒有感到惡心,反而十分快意興奮。
槍聲不絕於耳,宛如不斷奏響的樂曲。
在兩位狙擊手的掩護下,路平朝著敵方快速接近著。
那些突破掩護射來的子彈,被路平矯健如風的身法避開了,落在其身後的土地形成一個個彈坑,某發流彈擦過他腰側時,在夾克衫上留下了彈痕。
突突突突!
在絡繹不絕的槍聲裡,路平左突右衝折線突進,彈頭犁出的新鮮土痕在他腳後不斷炸開。
再隨著距離的逼近,機槍火舌舔舐夜色,噴吐的金屬瀑布越發密集,將他的影子釘在焦土上反複洞穿。
流彈點燃的麥稈在焦土上翻滾。
兩位狙擊手的壓製漸顯吃力。
砰!
子彈旋轉著撕開皮肉,在路平的肩膀位置開出一朵血花,撕開皮膚,被卡在了緊密堅實如岩石般隆起的肌肉裡。
密集彈網終究讓路平付出了一些代價。
他麵色沉靜,子彈入肉的痛楚沒有在眼裡掀起波瀾。
得益於暗潮基地裡各種非人的嚴苛訓練,路平的精神格外堅韌,而且對各種痛苦早已習以為常。
子彈掀起的勁風削斷發絲。
路平大步邁開,跟腱爆發出獵豹衝刺般的速度,身影如風,劃過一道淩厲弧線,讓大量子彈落在了空處,而他已然接近了一名暗潮人員所在十步左右的距離。
十步之外,槍快。
十步之內,對普通人而言還是槍快。
但對路平這樣的武道家來說,被他逼近到這個距離,基本宣告了對方的死期。
這時,一名躲在木垛後方的暗潮槍手丟出了手雷,金屬外殼映著冷月寒光,帶著危險的氣息扔向路平所在的方向。
現在距離已經很近,耀眼的槍火密集閃爍。
路平要避開這顆手雷爆炸覆蓋的區域,至少要再中幾槍,而且會被重新逼退出一段距離。
好在。
他不是孤身一人。
千鈞一發之際,老兵槍管騰起硝煙。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