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城市的燈火倒是沒讓視線受阻,但金長安還是像一隻小蜜蜂,繞著他哥轉悠。
“哥你小心那裡有台階!哥你累不累?要不還是我來背吧?”
“不用。”
越過隻要不瞎都能注意到的台階,他哥挑眉看他,有些無奈,“不是試過了嗎?你的好朋友好像不太信任你。”
金長安:“……”
好朋友兩肋插刀為他轉移他哥的注意力,但是為什麼睡著了隻要他哥背啊!難道真是害怕他太瘦被壓垮嗎?
他沮喪辯駁道:“知道了知道了,大哥彆念了……這個暑假晨跑遊泳健身,我不會忘的……”
他哥哪裡都好,長相帥氣、品學兼優、謙謙君子。
唯一不好的就是就是太孝順太聽爸媽的話,管他管得嚴——當然這是金長安的個人想法,鄰居親戚對這個重組家庭如此優秀的大兒子隻有交口稱讚的。
兩兄弟就著金長安的健身計劃討論起來,似乎為了不吵醒唐灼灼還壓低了聲音,就這麼慢悠悠地朝停車場走去。
真是兄友弟恭。
唐灼灼半夢半醒地感慨著,有點羨慕。
她其實隻完全暈乎了一會,實在是體力消耗撐不住。但經曆過追債人堵門、看到過劇情碎片,即便金長安他哥再降噪,唐灼灼也不可能對異性輕易放鬆警惕。
這也許是作為女性獨自生活必須形成的本能。
唐灼灼隻是學會得早了些。
兩兄弟的話題已經換了一個,溫潤低沉的男聲詢問唐灼灼的住址,小卷毛苦惱地坦白自家小夥伴似乎住在快捷酒店和網吧,又問他哥能不能把小夥伴帶回家。
他哥似乎不覺得把一個女孩帶到隻有兩個成年男性的家中會是什麼好主意,溫言否決。
但金長安據理力爭:“聽說酒店的萬能房卡十幾塊就能買一張,留下灼一個人昏迷不醒多危險啊……哎,哥,不然我們倆去住酒店吧?”
他大哥沉默了:“……”
唐灼灼也驚了:這是什麼另類的鳩占鵲巢?太離譜了……
她意識已經清醒,但是身體還在疲憊罷工,原本還想再休息一會,這下也不得不撐著一直沒好全的沙啞嗓音出聲:“……不、不用。”
她稍稍掙了下,背著她的人很是配合地鬆開了她。
落地瞬間唐灼灼差點又是一軟——不隻是身體疲累,還因為停車場裡車子太多,她順著危機感扭頭望去,果然看到一輛車亮著車燈,人卻不在!
多危險啊,萬一車子突然錯亂了自動駕駛衝出來可怎麼辦——
喂,概率太小了吧!
唐灼灼努力安撫自己炸毛的貓一般的第六感,薄唇微抿,麵無異色地和金長安他哥道謝:“不好意思,謝謝……”她頓了頓,似乎不知該怎麼稱呼。
金長安他哥沒辜負這一身好氣度,十分善解人意:“陸懸洲。”
不同姓啊。
唐灼灼莫名其妙鬆了口氣,她總覺得這男人長成這樣,姓金的話也不知該叫什麼名才搭得上這張臉。
“謝謝陸哥。”
她斟酌了下,選擇了不會出錯的稱呼,又道,“今天的事是我拖累了金長安,他也是應我的請求才跑出來的,請陸哥不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