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進了局子被兄弟們嘲笑久了,三個要麵子的大漢已經將記憶美化成虛假的模樣了,於是完全失了那日的恐懼,嬉笑道:“嗬!嚇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不是書呆子是什麼?”
似乎拿捏住了唐灼灼的軟肋,一群人放肆地大聲嘲笑起來。
“……”
陸懸洲垂眼看唐灼灼,目光在她的全包眼線和黑的不正常的及腰長卷發上停留片刻,明白了為什麼她是這副打扮。
他低聲問:“你弟弟是哪個?”
唐灼灼揚了揚下巴:“不敢抬頭看我那個。”
枯黃的頭發像是喪失了所有生命力,蓬亂地遮蓋了唐嘉樹的所有表情,但他的每一個肢體動作都在訴說著他的悔恨。
也許是真的後悔的。
否則劇情碎片裡的她,總不會為了一個執迷不悟的蠢東西出賣色相吧?
陸懸洲:“你打算怎麼處理?”
唐灼灼:“給錢贖人。”
陸懸洲:“……?”
追債二小隊大肆嘲諷了一番,沒得到任何回應,被視為囊中之物的女孩和一個莫名其妙亂入的男人就這麼站在門口,用看傻叉的眼神看著他們。
……笑不下去。
“都送上門來了還裝什麼假清高?”
大漢甲登時怒了:“連本帶利,你親爹和親弟弟欠的錢,三百三十萬,拿不出就彆想走了!以為帶了個小白臉就能從老子手裡搶人了不成?!”
小白臉:“……”
唐灼灼:“還是那句話,唐偉年欠的錢你們去找唐偉年,我是來贖唐嘉樹的,他弄壞了什麼?”
“艸!彆說廢話!”
左青龍也唾了一口,‘啪’地把一瓶酒砸在桌上,“想贖你弟弟當然可以,把酒喝了哥幾個考慮考慮!”
至於贖了這個豆芽菜弟弟之後,她能不能走就另說了!左青龍危險地眯了眯眼。
但唐灼灼根本不理他,她有自己的節奏:“你弄壞了什麼?”
左青龍:?
角落傳來悶悶的回答:“……一瓶限量版威士忌。”
唐灼灼:“……”
唐灼灼準備取下背包的手,又緩緩放了下來。
已知唐偉年欠的錢大概是兩百萬,利滾利最多也就三百萬。所以,唐嘉樹損壞了一瓶價值三十萬的酒——
在一個垃圾酒吧?
懂了,他們在侮辱她的智商。
她的臉色緩緩堅定,反手摸了摸背包裡的錢,背包頓時一輕。
她扭頭看向陸懸洲:“還是要麻煩陸哥了,等會拜托直接把我弟帶走——不用多照顧,丟到警察局也好,少管所或者工地也行。”
陸懸洲微頓:“那你……”
不等他說完,唐灼灼已經一步踏進包廂,冷若冰霜道:“要錢沒有,放了我弟,我來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