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未等他有所動作,越來越多的青藤破土,眨眼之間已將他手腳纏住,甚至連他的嘴巴也被裹得嚴嚴實實。
“鼠輩安敢!”
陸小衛目眥欲裂,袖中飛出三枚透著黑光的短釘,懸停半空,警惕地望著四周。
“盛年……”
一道身影在瀑布崖上出現,聲音傳下穀中。
“你們找他作甚?”
“宋業聲……”
一字一頓,陸小衛咬牙切齒。
“月黑風高,偷襲我師兄弟三人,如此作態,也算名門正派嗎?”
宋宴冷笑:“誰跟你說,我洞淵宗是名門正派了。”
“我倒要問問你們……此刻還回來做什麼?”
“……”
陸小衛眼神一愣,沉默不語。
真正令他心下駭然的是,崖上距離穀中,少說也有十四五丈遠,如此距離的法術操控……
這宋業聲……
莫不是煉氣後期修士?!
“天色已晚……”
清輝月色下,宋宴的聲音顯得有些冰冷,一柄製式飛劍懸於身側,劍尖直指陸小衛,蓄勢待發。
“我隻給你們三十息的時間交代……”
“你們的師尊有何企圖……”
“找阿年做什麼……”
“還有……雲頂村那三位失蹤的村民,是否與你們有關?”
陸小衛身側的另一弟子,手不動聲色地伸向乾坤袋,不知要取些什麼東西。
“嘶——”
耳邊傳來異樣,他扭頭一瞧,一對青金色豎瞳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後脖頸一麻,一陣劇烈的頭暈目眩之感湧上來,登時癱倒在地。
“……”
陸小衛扭頭瞧去,小蛇已經不見了蹤影,宋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還有二十五息。”
並不是宋宴不講情麵,隻是雖然神識足以支撐,但以他的靈力強度,這個距離的法術操控,也就夠他揮霍個三十餘息的時間。
“你逼我的!”
陸小衛的眸中閃過一縷癲狂,指尖抹過儲物袋,三道血紅靈光閃過。
嗡——
口中的計數即刻停止,身側飛劍在同一瞬間激射而出,直奔陸小衛的麵門。
鐺!
沉悶的聲響傳來,宋宴眉頭一皺,手中悄然多出一枚靈石,開始抽取靈力。
血色靈光散去,三口靈木棺材豎立在陸小衛的身前。
宋宴的飛劍不偏不倚,正插在中間那口棺材上。
嘭!
三口棺木齊齊開裂,腥臭黑霧噴湧而出,棺中緩緩走下三具行屍。
粗布麻衣,形容枯槁,眼眶中搖曳著幽綠鬼火……
這三具行屍,應當就是那三位失蹤的村民了。
宋宴眸中神色驟然冷了下去,眼下他已經徹底掐滅了饒恕這三人的念頭。
伸出右手,遙遙虛握。
陸小衛身後那個幾乎被青藤纏繞成人粽的煉氣一層修士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猛烈地掙紮著。
轟!!
熾烈的火焰爆炸般在青藤上瞬間擴散,可他口中仍舊緊緊纏繞著數條藤蔓,甚至連一聲慘叫也發不出來。
宋宴不再管他,指尖連點,正欲喚回飛劍,卻見中間那具行屍竟猛然高高躍起,淩空摘下飛劍!
“?”
宋宴神色一凜,心中疑惑。
實際上,馭使行屍的法術並非一定是邪道,正相反,若要追根溯源,它實際起於南疆巫儺部族對辭世後魂歸故土的美好願望。
後來巫儺部族之中有人為懲治罪大惡極的修士,將其屍身煉製成陰傀,守衛部族,以此償還生前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