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元朗聲說道:“沈長老,多日不見……”
沈隅抬起了一隻手,打斷了張廣元。
“張長老無需拐彎抹角,今日我等來此,隻為討個說法。”
沈隅的心情很差。
作為玄元宗的外事長老,這麼多年了,哪個宗門不是這樣被他們予取予求過來的。
此番計劃,其實跟玄元宗無關,純粹是他自己想要從彆宗撈一條靈脈。
作為玄元宗的外事長老,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
如今忙活半天,還沒等從兩宗之中拿點好處,自己的弟子倒是先折了一個。
他怎麼也想不通,王璽這個廢物是怎麼死在那秘境裡頭的。
“我宗弟子王璽身死,靈符宗亦有兩位弟子折在秘境之中,偏偏你洞淵宗兩位弟子活得好好的。”
徐子清笑了笑:“這修仙之事,本就無常,身死道消隻怪自己實力不足,怨不得旁人吧?”
“……”
“那是自然,不過……”
“靈符宗中活下來的弟子交代,曾在秘境之中見洞淵宗弟子宋業聲鬼鬼祟祟,暗中跟隨我門下弟子王璽。”
“王璽其人煉氣八層,若謹慎行事,自保無虞……”
“故而,我等懷疑,王璽之死,恐與宋業聲有關!”
“倘若真是問心無愧,不如讓他出來一見,當麵對質。”
宋宴從一眾人群之中緩緩走出,麵對懸於空中的數位玄元宗長老行了一禮。
正要說話,卻被徐子清打斷了。
“方才我等已經問詢過他,也了解了秘境中的情況。”
宋宴心中訝異,不知這位徐長老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徐子清滿臉悲慟的神情:“誰能知曉,那秘境之中會有數頭一階後期妖獸。”
“王璽賢侄,路見不平,為掩護宋業聲和萬頌然逃離,以一敵多,與妖獸激戰,最終力竭隕落。”
“沈長老放心,王璽賢侄此番大義之舉,我洞淵宗必定然銘記於心!”
這……
宋宴愕然,一時竟無言。
“我宗弟子宋業聲,纏鬥之間被妖獸擊傷,雖僥幸逃離,但如今已修為儘失,再難登長生大道。”
“……”
宋宴不語,隻是一味悲傷。
心中暗想,看來自己編的那番話,還是太保守了些。
“一派胡言!”
“那秘境狹小淺薄,哪裡來的甚麼一階後期妖獸?!”
“沈長老,你並未進入秘境之中,怎好下此斷論?”
徐子清不禁反問。
“莫不是,你早已知曉這秘境中的情況?”
沈隅一怔,隨即麵色陰沉。
有時候他也會在想,能不能返回宗門,上請幾位金丹長老一同出關,摧枯拉朽,直接動手滅了這洞淵宗了事。
像這樣不識好歹的小宗門,實在令人惱火。
“我也不願與你多費口舌,讓這姓宋的小子交出乾坤袋,若其中沒有王璽的東西,自然無礙。”
“否則……哼。”
在他身後,另一名玄元宗長老微微向前。
“得寸進尺!”徐子清不怒反笑:“修仙大道,逆天而行,誰沒有自家秘寶靈物。”
“我宗弟子要讓你等查驗乾坤袋?”
“玄元宗莫不是以為我洞淵宗可欺!”
“嗬……”
沈隅周身靈力翻湧,已然無心與洞淵宗眾人糾纏不清,靈壓轟然爆發。
“是……又如何?”
砰!
三道磅礴的靈壓齊齊爆發,築基後期的威勢席卷,如山傾覆,直逼宋宴。
“沈長老這是要在我洞淵宗內動手?”
徐子清拂袖一揮,將宋宴護在身後。
不知為何,沈隅從他的神情之中看不到一絲擔憂畏懼。
徐子清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狂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