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夜不一樣,他方才經曆一場血戰,身上傷痕累累。
由於沒有空暇時間,剛剛回家也僅僅隻是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這時用上全力很有可能傷口會在一瞬間裂開,甚至極劇惡化,那時他可不保證自己還能活命。
“不。”藍弧搖搖頭,緩緩舉起雙手,“如你所願……我跟你走,你把人質放了。”
“成交。”綠翼壓低麵孔,提出了一個要求:“那你戴上這個。”說著,他把一對連著鐵鏈的金屬手銬朝著藍弧扔了過去,落在地上。
“這是什麼?”藍弧不解地問。
“控製住你的手段。”綠翼抓住鐵鏈的另一端,“你一旦試著掙脫,手銬馬上就會爆炸。”
藍弧歪著頭,遲疑了好一會兒,然後說:“呃……道理我都懂,但你們就非得往這玩意加上一條狗鏈麼?這樣搞得我好像在陪你玩什麼情趣遊戲似的。大家都看著呢,這樣子對小孩子的思想教育不太好。”
他說著,抬手指了一下廣場右側的led顯示屏,巨大的屏幕正如同攝像機一般,實時放大著兩人的身影,鏡頭聚焦在他們時的麵容上。
“彆廢話,”綠翼冷漠地凝視著他,顯然沒有陪他插科打諢的心情,“你再不戴上去,我可要讓他們開槍了。”
“好好好……彆著急,我戴就是了。”
藍弧歎口氣,一邊說著一邊緩慢俯下身去,雙手始終高舉著投降姿勢。
“還沒好麼……你們的動作能不能快一點?”他心中暗想,餘光瞥向廣場內的一棟高樓。
這會兒,他的同夥正喬裝成普通人在附近的高樓上尋找綠翼的同夥,以繳械他們手中的引爆裝置。
顧綺野可不想戴上這個手銬,但形勢所逼,即使內心一萬個不情願,他也必須得儘可能地拖延時間,確保綠翼在這期間不會濫殺人質。
此時此刻,圍觀群眾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藍弧身上,包括綠翼身後的那一批人質與匪徒也同是如此。
所有人都在質疑藍弧會不會戴上那個手銬,這不就等同於對反派繳械投降麼?
人群中有小孩站了出來,聲音顫抖地大吼:“彆……彆對他投降啊藍弧!”
“閉嘴!”綠翼扭頭吼了他一句。男孩兩腿一軟,當即顫巍巍地癱坐地上。
然而,就在這短暫的、萬籟俱寂的一秒內,悄無聲息間站在人質身後的五個匪徒忽然被一條條漆黑的拘束帶捆住,像是一條條黑色的蛇類用尾部扼住喉嚨。
緊接著,拘束帶把他們的身形向上拖去,有的被吊在廣告牌上,有的則被吊在紅綠燈上。
匪徒們嘶吼著、掙紮著,手中的槍械落到了地上。
聽見這陣動靜,藍弧和綠翼同時怔了一下,隨後扭頭看去。
隻見此時在時裝廣告牌的下方,正倒吊著一個巨大的、漆黑的“蟲蛹”。
月光下,這個詭異的玩意兒靜靜地矗立在半空之中,近看似蟲蛹,遠看又像一隻蜘蛛,以它為中心一片黑色的蛛網蔓延開來,將五名匪徒儘數納入網中。
他們像是一群落入陷阱之中的獵物,被漆黑的拘束帶吊在上空中,無力掙脫,一開始他們還有餘力咒罵,可身形越是奮力掙紮,拘束帶便勒得越緊。
而到了後來,從他們口中發出的隻剩下一連串低沉的嗚咽和淒厲的慘叫,其中夾雜的咒罵聲蕩然無存。
看著這一幕,綠翼先是怔了一會兒,隨即後知後覺地抬起右手,震怒地指向那顆黑色的“蟲蛹”。
他扭頭衝著藍弧大吼:“這是你的人?!我應該說過了,如果你們輕舉妄動,我立刻讓人引爆人質身上的炸彈!”
“不……”藍弧皺著眉頭,緩緩搖頭,“他不是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