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蘇萱萱把請帖扔到地上,轉身進了診所。
一隻手伸過去,撿起了地上的請帖。
常蘊劼陰沉著臉,緩緩打開請帖。
紅色的請帖裡是宋冉的字跡。
萱萱,我要結婚了,說好了不管怎麼樣都會給你寄請帖,希望可以收到你的祝福,愛你的冉冉。
底下附上一張合照,照片裡宋冉穿著紅色的旗袍。
頭發盤起,露著溫和的笑容,和平時的任性囂張的她判若兩人。
而她的旁邊則是一個戴著眼鏡長相清秀的男人。
兩人靠得很近,一同麵向鏡頭微笑,可以想象到兩人對即將到來的婚禮是多麼期待。
常蘊劼死死盯著那張照片,手背青筋暴起,請帖的邊緣因為力道皺起。
他想要看清那張照片是不是宋冉又為了耍他故意造的假。
但很顯然不是,照片裡的宋冉是常蘊劼從未見過的,溫和柔軟。
她看向他時的眼神從來都是張揚囂張的。
像是宣誓主權的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常蘊劼的手指拂過合照裡宋冉的臉,眼底短暫閃過一絲溫情,隨後被嘲諷的笑意掩去。
他低低喃了一句:“真正愛的人?”
笑意驟然收斂,常蘊劼眸子布滿寒霜。
下顎線繃緊,他攥著手中的請帖,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很好,宋冉,算你狠。”
說罷,他轉身拉開車門,把請帖扔到一旁副駕駛座,啟動車子離開了這裡。
回到彆墅,常蘊劼徑直進了客房,之前打開的行李又被整理的好好的放在角落。
看到這些東西,他的心口湧起無法言喻的情緒。
洶湧著,澎湃著,叫囂著撞擊在胸腔上。
常蘊劼雙目變得猩紅,沉聲道:“來人,把這些東西都扔了!”
門打開,管家很快趕來。
看著地上的行李,遲疑道:“少爺,這些都是宋小姐的東西,你不是一直讓我們不要……”
“我說扔了沒聽見嗎?還是說,你也不想乾了?”常蘊劼眼眸半眯,冷冷道。
管家連忙道歉:“對不起,少爺,我們馬上把東西扔了。”
哢噠,門關上,沒了雜物的客房裡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
常蘊劼低頭站在原地,胸口上下起伏。
他閉了閉眼睛,將發絲撩到腦後,走到沙發前坐下。
抬眸時,忽然頓住,櫥櫃裡坐著的粉色兔子正安靜地注視著他,玻璃珠子做的眼睛折射窗外的光,像是有了生命。
是剛才的女仆走得太匆忙遺漏了這隻兔子。
常蘊劼盯著那隻兔子,漆黑的眸底一時風起雲湧,。
站起身,大步上前伸手抓起粉色兔子,泄憤地扔到了地上。
可憐的兔子倒在地上,長長的耳朵耷拉在臉前,顯得十分可憐。
宋冉知道常蘊劼現在很生氣,但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男人是在意自己。
常蘊劼隻是覺得自己被欺騙了而已。
一直追在他屁股後麵的舔狗居然真的背著他結婚了,簡直是在打他的臉。
傳到外麵,會讓他顏麵儘失。
地板上,散落著空酒瓶,常蘊劼席地而坐,後背靠著沙發又開了一瓶。
冰冷的酒水順著喉嚨滑到胃裡,引起一陣錐心的刺痛。
他閉著眼睛,臉靠在沙發上,低低喊了一聲:“宋冉,我的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