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哥,好香……”
徐言的眼淚砸進粥裡,“哥,每年的祭祀我還想吃個窩窩頭。”
說完似是又想起大哥這次被打就是因為一個祭祀的窩窩頭,怯怯地看一眼門口,小聲嘀咕:“哥要是為難我就不要了。”
半柱香,
一柱香。
徐言還好端端地站在那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想象著自己死了以後的情景。
徐良狠狠敲在他腦袋上,“傻子,彆嚎了,應該是沒有毒。”
宋今禾站在門外,看著兩小子一人一口分食完那碗早已涼掉的粥。
“徐良黑化值88,距離72結束還有68小時,請宿主抓緊時間。”
淡金色的麵板閃了閃,消失在宋今禾眼前。
正思索間,兩兄弟抱著乾乾淨淨的碗走出來,彆彆扭扭哼道:“飯我吃完了,什麼時候帶我們去找三弟。”
寒冬臘月,前不久還剛下過一場大雪,久久不化,屯子裡到鎮上的大路也被封的嚴嚴實實,想要出去實在太難。
徐良當然也是知道的,他生怕宋今禾反悔,“家裡有木鍁,我可以去鏟雪,明天你就去鎮上找三弟行不行?”
小豆芽菜個頭不高,口氣不小,那麼長一條大路,屯子裡的人一起出動恐怕也得一兩天乾,他一晚上就想開出一條路。
“哥,我也去。”
宋今禾轉身走進房間拿出兩件夾襖,大朵紅牡丹落在碧綠的襯布上,是原主的審美。
“穿上。”
徐良凍的牙齒打顫還是拒絕,“我不冷,我不穿你的衣服。”
宋今禾又拿出兩把木鍁,聞言乾脆道:“好啊,不穿的話就賠我那件大氅。”
徐良微微一怔,彆扭起來,他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那件雪白的大氅了,那是後娘的嫁妝,曾經他就是看了兩眼便被拳打腳踢,如今被卻自己的血染臟了。
“哥……”徐言自己穿上,還要強拉著給徐良也穿上。
兩個孩子被大紅大綠的衣服襯得更黑更瘦,宋今禾冷冷看著,眼底卻浮現出微微的笑意。
冰天雪地裡,三個身影拿著木鍁簸萁一點點挪動。
他們走過的位置露出一片土地。
晚上的溫度實在太低,冷霜凝在三人的頭發上,睫毛上,又被哈氣吹走,身上都是汗,卻在冷風下直發抖。
徐良和徐言咬耳朵:“她是瘋了嗎?你看她的手,好像磨出來血泡了。”
自以為聲音小小,卻還是被從小進行軍事訓練的宋今禾聽的清清楚楚,“我沒瘋。”
徐言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磨出血泡在農人身上很常見,可放在後娘身上那簡直就是鬼上身,她是個黃花大閨女嫁給自己爹,從來沒有下過地,更彆提掄起鋤頭木鍁了。
“閉嘴,那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