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有防燙的效果,一般的衣服肯定是不行的。”
“怎麼也得是厚厚的棉襖,對吧?”
“在生活水平低下的年代,打鐵的匠人幾年都不見得能湊齊一件棉襖的錢。”
“穿著厚棉衣打鐵花,鐵花的星子沾到衣服上,回頭連補丁都不一定有錢打。”
“因此,他們寧願自己光著膀子受點傷,也不願意弄壞唯一的棉襖。”
“以上就是光膀子的真實原因。”
聶廣義又搓了搓手。
這一次,夢心之都沒看明白,是基於什麼樣的原因。
“聶先生,你這個原因是從哪裡看到的?”
夢心之的記憶裡麵並沒有這個。
她夢到打鐵花,也隻是推著王希孟在逛。
算是看的眾多表演中的一個。
並沒不是以這項技藝為主線。
“沒看到。”聶廣義也笑了,用自認為最好看的嘴角弧度:“我不過是道聽途說。”
“不是吧,聶叔叔,我都準備判定你獲勝了,你怎麼能來個道聽途說?”宗意小裁判,一臉的舉棋不定。
“道聽途說怎麼了?”聶廣義問宗意:“你不覺得道聽途說比做夢靠譜嗎?”
“聶叔叔,道聽途說肯定比我做夢靠譜,同樣是做夢,我姐姐的可就不也一樣了。”
“這樣啊,宗意小同學,同樣是道聽途說,非遺傳承人的可就不一樣了。”
“什麼意思啊,聶叔叔?”
“就是,我這個說法,是聽你爸爸的老家,確山鐵花的非遺傳承人楊建軍老師親口說的。”
“哇啊哦!聶叔叔,你見過確山鐵花的非遺傳承人呀?”
“這有什麼奇怪的嗎?我爺爺還是木拱橋傳統營造技藝的非遺傳承人呢!”
“哦,對哦!聶叔叔,那這一局我判定你贏了,你快給我講講確山鐵花。”
“確山不是你老家嗎,還用我給你介紹?”
“那是我爸爸的爺爺的爸爸的老家,我爺爺的爸爸就到南方來了。”
“這樣啊。你姐姐要是也覺得我贏了,我就給你講講。”
聶廣義和個小姑娘講條件,那架勢也就十二歲,再多一歲都顯得比宗意還要幼稚。
“姐姐姐姐姐,你快表個態!”
“妹妹妹妹妹,你說的都對!”
宗意和夢心之分彆用古典說唱表了一個態。
聶·一下年輕二十歲·廣義心滿意足地開始科普確山鐵花:
“打鐵花,首先是把鐵塊放到熔爐裡麵燒成鐵水。”
“再把16001700度的鐵水,倒入柳木製成的【花棒】之中。”
“這個溫度是不固定的,有很多影響因素,還要看當天的天氣。”
“打鐵花有個口訣,叫【打白不打紅,打快不打慢】。”
“鐵水紅彤彤的時候,說明還比較粘稠。”
“溫度上升到一定的程度,通常情況下都是接近1700度,鐵水變成白色。”
“隻有白色的鐵水,才能用來打鐵花。”
“恣意揮灑的藝術家們輪番上陣,向提前搭好的【花棚】正中擊打【花棒】。”
“隻有力度夠強,擊打位置足夠準確,鐵水才能在空中完全散開。”
“【花棚】的中間,會豎起長長的【老杆】,擊中老杆寓意著來年萬事順遂。”
“打鐵花用楊老師的話來說,就是【以血肉之軀去對抗炙熱的危險,以一己之力去振奮所有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