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嶺鄉派出所,隻有一輛麵包車,車況非常的老舊,甚至車門上還有幾處鏽跡,差點就把車門鏽穿。
拉開車門,厲元朗坐在副駕駛,方耀祖握著方向盤,邵洪寶從器械室跑出來,他抱著三套警械。
方耀祖不解,看著厲元朗問:“隻是隨便轉轉,不用這麼正式吧?”
厲元朗打開協查函,望著朱建設家的地址,仔細回憶一番後,才輕聲說:“有棗沒棗打三竿,這可是六萬塊的懸賞,要是抓住了,咱們哥仨每個人能分兩萬。”
“一……,一……,一萬!”邵洪寶很著急的糾正,但他一著急,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方耀祖笑了笑:“要是真抓住朱建設,咱們每個人能分一萬,另外三萬要給所裡。”
“對,對,咱們是個大集體。”厲元朗說著,從邵洪寶的手裡拿過橡皮棍:“先在街上轉兩圈,然後去朱建設的老家。”
方耀祖發動麵包車,一腳油門後,麵包車晃晃悠悠的離開土嶺鄉派出所。
馬光明站在樓上,憤恨的啐了口唾沫,眉宇陰鷙的想了會,然後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土嶺鄉並不大,隻有一條l型的老街,大概五百米長,順著路往南,還有三個自然村。
道路兩邊種著闊葉的梧桐樹,本該綠油油的樹葉,全都灰撲撲的,上麵落滿了塵土。
街邊的鋪子生意並不好,整條街上沒多少的行人,偶爾有幾條家養的土狗,成群結隊的在路邊瘋跑,踏起一片片的煙塵。
整條街轉了個來回,也才花了二十分鐘,方耀祖一轉方向盤,麵包車往土嶺鄉的最西邊開去。
整個羅寧縣就好像是一條抽象的魚,魚頭朝西,魚尾朝東,土嶺鄉恰好就在魚尾,想要去羅寧縣,就要往西開。
車廂內大家都不說話,顯得有些沉悶,厲元朗打開車載聲音機,鄭智化獨特的聲音在大家的耳畔響起: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怕……
厲元朗情不自禁的跟著唱:“至少我們還有夢,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唱著,唱著,厲元朗忽然覺察到不對,麵包車裡除了自己跟鄭智化的聲音,還有其他人的聲音。
看了一眼專心開車的方耀祖,厲元朗發現唱歌不是他。那麼……
慢慢的回頭,厲元朗就看到邵洪寶正開口唱著:“擦乾淚,不要問,為什麼……”
結巴唱歌,居然不結巴了?
這是為什麼?難道邵洪寶的口吃,隻是心理上的,不是生理上的?
疾駛的麵包車速度逐漸慢下來,方耀祖沉聲說:“把警械穿戴好,前麵就是朱家村。”
汪汪汪!
望著遠處灰撲撲的村子,然後傳出一聲聲的犬吠。村裡的狗子們成群結隊,聚集在村口對著麵包車不斷的狂吠。
方耀祖倒是不怵,伸手按著喇叭,然後猛踩油門,麵包車發出一陣陣的唔鳴,對著狗群衝了過去。
剛剛還爆款狂吠的狗子受了驚嚇,往四周逃散,甚至有的夾起了尾巴,沒了剛剛囂張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