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往父母親情,為此付出五年牢獄之災、斷腿、耳聾、還有失去了一顆腎的代價。
她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不堪重負。
現如今,他們又想要讓她為林彥書的衝動買單。
為了林氏企業,林淺確信,林家人還會再找她。
她怨恨林家人,更怕顧北辰。
顧北辰折磨人的手段,她在監獄裡體驗過了,那是她一生最黑暗的過往,她不想再體驗一次,她的身體再也經不起折磨。
所以,她必須儘早離開海城,逃的遠遠的,去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
她數了數手裡的錢,足足兩千塊,全都是吳媽給她的。
想到吳媽,林淺眼前濕潤。
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報答她。
她站在路邊,好半天才攔到一輛出租車。
“去哪?”司機師傅搖下車窗問。
“師傅,去南城火車站要多少錢?”
“要出海城啊?如果是白天的話三百就夠了,可現在都這麼晚了,肯定是要貴一點,五百五你能接受嗎?”
林淺毫不猶豫的上了車。
她都想好了,儘快離開海城,等到了南城火車站,她再坐火車去華國東北部的崗城,據說那裡的房子是全國最便宜的,一套隻要幾萬塊,最適合她這樣的人居住。
隻要不去發達城市,不去人多的地方,隻龜縮在崗城這種偏遠、寒冷、資源枯竭的城市,相信林家人一輩子都找不到她。
想象著自己一個人在崗城躺平的生活,她冰冷的心也不禁生出了希望。
靠著車窗,看向海城市中心美麗的夜景。
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大廈的外牆被各種霓虹燈裝點得五彩斑斕,有的閃爍著時尚的品牌標誌,有的展示著精美的廣告,為這座繁華的城市添彩。
路燈暖黃色的光暈在林淺臉上蕩開,給她增添了一分柔和。
路上的車很少,出租車一路疾馳。
兩個小時後,她終於出現在南城火車站。
林淺拿著身份證到售票口買票,非常幸運的買到了淩晨一點發車的票。
她隻需再等待一個小時,就能踏上前往崗城的旅途。
火車站的候車室在晚上人比較少,她找了個安靜無人的角落,坐下來休息。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站台似有播報聲。
這個時候的她又累又困,加上右耳聽力不佳,她一時間什麼都沒有聽清。
大概過了五分鐘,站台再次傳來播報聲。
【旅客們,你們好!由南城開往崗城的xx次列車已經開始檢票了,有乘坐xx次列車的旅客,請您整理好自己攜帶的行李物品,到xx檢票口檢票上車。】
林淺猛地一驚,迅速睜開了眼睛。
她慌忙看向檢票口,此時,已經有乘客排隊檢票了。
林淺壓抑不住的激動。
隻要檢完票,一旦她登上火車,林家人就再也休想找到她了。
她不再耽擱,急忙起身走到檢票口排隊。
她亦步亦趨的跟著前麵的人,等輪到她時,她立刻把票遞給檢票員。
檢票員剛要伸手拿票,旁邊突然伸出一隻大手,把林淺纖細的手以及手裡的車票死死包裹住。
林淺回頭看去,瞳孔驟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