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的哭聲驟然停止,淚眼朦朧又震驚無比的看著麵前的阿姨。
“您知道他不是人販子?”
“他身上那套純手工定製的西裝最少六位數,手上戴著的表是江詩丹頓,價值百萬,沒有哪個人販子是他這個打扮。”
林淺看向林彥書,此刻的林彥書被人圍在當中,根本就無法脫身。
“為什麼?”
阿姨抬手摸著她的頭:“因為你不願意,即使他是你的親哥哥也沒有權利限製你。”
“家人不一定要有血緣關係,有血緣關係也未必是好的一家人,如果你的家人讓你不開心,隻會帶給你痛苦,那他們便不是你的家人,而是束縛你的枷鎖。
你完全可以從容的舍棄,不需要有任何道德負擔。
被愛包圍的孩子更不會像你這般瘦骨嶙峋,阿姨相信你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才不顧一切的想要逃離。”
林淺眼淚決堤。
她的家人不能給予她的理解,她居然從一個陌生的阿姨身上感受到了。
“阿姨謝謝你,謝謝你。”她除了說謝謝,什麼都沒有。
阿姨推了她一把,她的身子不由得向前邁了幾步。
“快逃,逃的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被傷害過你的人找到。”
林淺深深的看了阿姨一眼,隨後哽咽著向車站外麵跑。
這一刻,她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的一條腿是斷的。
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快逃。
林彥書能找到南城火車站,就一定能查到她要去崗城。
崗城去不了了,身份證也不能再用了。
她要躲起來,撿垃圾也好,乞討也好,就是靠雙腿,她也要去一個距離海城很遠很遠的地方。
背後有林彥書的叫聲,她不曾回頭。
這一次,她一定可以成功逃離。
火車站的出口就在眼前,林淺的眼底生出了希望。
就在她跨出出站口的那一刻,一隻拿著手帕的大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
不等她掙紮,她的大腦便一片空白,意識也漸漸模糊。
隱約中,她似乎聽到了一道戲謔的聲音。
“彥書,你這個妹妹可真不讓人省心。”
“回家。”
林淺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身在車中。
她才睜開眼,耳邊就傳來林彥書冰冷諷刺的聲音:“舍得醒了?”
這一刻,她的心沉到了穀底。
她儘力的自救了,可兜兜轉轉,還是被林彥書抓了回去。
這顯得她之前的努力很可笑。
她沒吵沒鬨,也沒有理會林彥書,而是直接去拉車門。
“怎麼,想跳車?車門上了鎖,你就彆費力氣了。”
男人的聲線微微上揚,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林淺麵無表情的回頭看他,“林彥書,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能夠操控我的人生很厲害?”
林彥書一臉的不置可否。
這副一切儘在掌控中的樣子,是林淺最厭惡的。
“你有本事就天天看著我,不然,我能逃一次就能逃第二次。”
林彥書的臉色黑沉下來,“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