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失魂落魄,整個人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無力的靠在牆上。
林彥書從臥室出來,看到的就是林母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忙關切的問:“媽,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林母抬眼看著林彥書,眼眶泛紅,聲音顫抖,“淺淺不見了。”
這回連林彥書都開始著急了,“怎麼會不見,昨天不是還在家嗎?”
林母癱軟在牆邊,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雙手捂住臉,泣不成聲:“都怪我,是我把淺淺逼走的,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我可怎麼活啊……”
林彥書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吳媽打的那通電話,他趕忙掏出手機撥過去,卻提示已被對方拉黑。
他臉色一沉,“媽,你打給吳媽。”
林母顫抖著手撥通號碼,然而結果和林彥書一樣,也被拉黑了。
林彥書定了定神,說道:“媽,我們調取監控看看。”
兩人匆匆來到監控室,隨著監控畫麵的播放,他們的表情從疑惑逐漸變成了驚恐。
在監控裡,林淺拖著渾身是血的身體離開了彆墅,六十歲的吳媽背著滿身是血的她在大雨裡緩緩前行。
林母看到這個畫麵,雙手捂住嘴,眼淚奪眶而出,“淺淺,我的淺淺啊……”
林彥書緊緊盯著屏幕,那畫麵像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一下地割著他的心。
“吳媽肯定把淺淺送去了醫院,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找她。”
一路上,林彥書車開得飛快,雨刮器瘋狂地擺動著,可還是難以掃清那如注的暴雨。
林母坐在副駕駛,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雙手緊緊交握,指甲都快要嵌入掌心,嘴裡不停地念叨著讓林淺平安無事。
醫院。
林淺悠悠轉醒,腦袋昏沉,後腦處傳來隱隱鈍痛,可這點疼相較於心中的絞痛,卻顯得微不足道。
她的雙眼空洞地望著病房雪白的天花板,昨夜一幕幕如走馬燈在腦海中飛速閃過。
尤其是林母那冷漠又絕情地用煙灰缸狠狠砸在她後腦的樣子,讓她心痛至極,幾乎無法呼吸。
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先是一滴、兩滴,緊接著決堤,瞬間浸濕了枕頭。
自己明明是林母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親生女兒啊,為什麼在林婉兒這個養女麵前,自己的生命就變得如此一文不值?
明明早就習慣了林家人的冷漠無情。
可她的心竟還會這麼痛。
林淺深呼吸,把所有的委屈和淚水都強行忍了下去。
沒什麼好哭的。
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他們不配她流淚。
才擦乾眼淚,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她以為是吳媽,可回頭,就對上了林母哭紅了的雙眼。
見到林淺,林母眼淚流的更凶,“淺淺,你是要嚇死媽媽嗎?”
“為什麼要偷偷離開?夜裡雨那麼大,天那麼冷,你知不知道媽媽有多擔心你?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活?”
她撲過來就要抱住林淺單薄的身子,卻在觸碰到林淺之前,就被林淺用力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