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顧北辰,林淺腦海中不斷浮現在監獄裡被人毆打的畫麵,她們麵目猙獰的抓著她的頭發,迫使她抬頭,“彆怪我們,顧總承諾,隻要我們好好關照你,他就有辦法給我們減刑。”
她們沒說顧總是誰,可她知道,這個顧總一定就是顧北辰。
也隻有他有這個能力把手伸到監獄。
高中競賽那三年,讓她誤以為顧北辰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富家少爺。
可進了監獄,她才發現,溫文爾雅隻是這位大少爺的保護色,狠辣無情睚眥必報才是真正的他。
她如同大夢初醒般,猛地向後退。
像是在逃避洪水猛獸,瞳孔中的恐懼幾乎要化為實質。
這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刺激到了顧北辰,眸中透出不悅。
在林淺後退的同時,顧北辰就欺身而上。
林淺心中害怕,大腦一片眩暈,不斷後退的步子一個踉蹌便要摔倒。
顧北辰見狀,迅速伸出手,一把摟住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強勢帶入懷中。
那隻放在腰間的大手下意識收緊,感受到她巴掌寬的纖細腰肢,他不禁蹙眉。
怎麼這麼瘦?
林淺被顧北辰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心臟猛地一顫,她本能地想要掙紮,可身體卻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動彈不得。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顧北辰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息,那是一種久經商場、掌控全局的霸道,讓她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顧北辰低頭看著懷中的林淺,她那雙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充滿了驚恐與不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像是受驚的小鹿。
他微微勾起嘴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躲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林淺努力地想要從顧北辰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可他的手臂就像鐵箍一樣緊緊地箍著她,讓她無法動彈。
她抬起頭,卻見顧北辰那張俊臉近在咫尺,距離太近了,近到可以嗅到彼此的呼吸。
林淺心驚肉跳的垂下眸子,雙手抵在他寬厚有力的胸膛上,用力推拒。
“放、放開我。”即便已經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可聲音中的那絲顫抖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安。
顧北辰於她而言,就如同一把懸在脖子上的刀,隨時隨地能要了她的命,隻有遠離才能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顧北辰看著林淺眼中慌亂,心中竟有一絲不忍,但他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漠。
“你慌什麼?”
一個是自己的親妹妹,一個是自己喜歡了三年的人。
最該痛苦的是他才對,可林淺卻總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更可恨的是,他居然會心疼。
他怎麼對得起躺在病床上的琳琳。
思及此,顧北辰一把將懷裡的林淺用力推開。
林淺一個不穩,向後踉蹌了好幾步,要不是肩膀撞在了牆上給了她一個支撐點,她怕是要仰麵摔倒在地。
可即便沒有摔倒,還未痊愈的肩膀還是傳來了鑽心的疼。
林淺死死咬著牙強忍著,才沒痛呼出聲,隻是額間暴起的青筋還是暴露出了她的痛苦。
她的臉色變得煞白,瞬間溢出的冷汗,浸濕了鬢邊的發絲。
顧北辰見了,不由得想要伸手扶她,可又被他硬生生忍了下來。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內心在掙紮。
一股莫名的酸楚在心口蔓延,看著林淺如此痛苦的模樣,那些被深埋的情感又開始蠢蠢欲動。
林淺站穩後,躊躇了一下,終究是大著膽子轉身,抬腳試探性向前走。
一步,兩步,三步
顧北辰沒有跟上來,也沒有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