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蜷縮在床上,麵色通紅,全身燙得如同剛從火爐中取出。
她的嘴唇乾裂,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雙手緊緊抓著床單,仿佛這樣能緩解身體裡翻江倒海的難受。
傅老太太在一旁急得手足無措,李嬸和吳媽也心疼的眼眶泛紅,她們瞧著林淺這般難受的模樣,就像有一把刀在割她們的心。
傅時夜進來後,當機立斷一把抱起林淺,朝著樓下衝去。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淺身體的滾燙,那熱度好似要將他灼傷。
“去醫院!”傅時夜簡短有力地說道。
眾人匆匆下樓,上了車。
路上,吳媽突然想到什麼,急切地說:“不要去海城第一人民醫院,去海城第二人民醫院。”
林家人、陸沉和顧北辰都在第一人民醫院,他們都是一群腦子不正常的人,萬不能再讓大小姐遇到他們,每次遇上,大小姐都會倒黴。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讓大小姐脫離林家。
李特助腳下的油門踩得更狠,車子如離弦之箭般飛速前進。
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海城第二人民醫院。
此刻,陸瑾修和同事們結束了在海城第二人民醫院的學術會議,正準備回海城第一人民醫院。
他們一邊走一邊討論著會議上的內容。
彆看陸瑾修這個人平日裡總是一副不可一世又玩世不恭的樣子,但他作為海城第一人民醫院的骨乾醫生,在醫學領域有著極高的造詣。
故而,他經常作為優秀醫生代表,參加學術會議以及研討會。
就在他們說說笑笑快要走出醫院大樓時,傅時夜抱著林淺與陸瑾修擦身而過直奔急診室,傅老太太、李嬸和吳媽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麵。
那一瞬間,陸瑾修的身形明顯頓住,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與疑惑。
他下意識地回頭向後看去,卻隻看到傅時夜高大挺拔的背影漸行漸遠,懷裡抱著的女子長發隨風擺動。
他蹙了蹙眉,或許是他看錯了吧?
林淺怎麼可能被人抱著送來海城第二人民醫院?
第二人民醫院在海城郊區,距離市中心太遠,林家人隻會去市中心的第一人民醫院。
他搖了搖頭,或許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才會看錯人。
他沒太在意,轉身繼續和醫生們說說笑笑,話題又回到了剛才的病例討論上。
急診室裡,醫生們對林淺迅速展開檢查。
一番忙碌後,一位醫生皺著眉走到傅時夜跟前。
“你是病人丈夫吧?”
傅時夜被醫生問的愣了一瞬,“我不”
“是!他是病人丈夫,我是病人奶奶,醫生我孫媳婦怎麼樣了?”傅老太太焦急的問道。
醫生聞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我說你們是怎麼做家屬的?明知道病人隻有一顆腎,還讓她喝那麼多的酒,是想要了她的命嗎?”
“一顆腎本就酒精代謝能力差,病人又攝入大量酒精,現在體內酒精嚴重超標,還好另外一顆腎十分健康,不然就她虧空的身體狀態,早就因大量飲酒造成多個器官損傷而亡了。”
“你們送來的不算太晚,還不至於造成病人多器官損傷,不過,病人現在的情況依舊非常危急,我們會儘力救治。”
傅老太太一聽,差點癱倒在地,被李嬸趕忙扶住。
吳媽眼睛瞪的大大的,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一顆腎?
大小姐怎麼可能隻有一個腎?
等醫生回了急診室,傅老太太一臉疲憊的看向吳媽:“吳媽,淺淺怎麼會隻有一顆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