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四五天了,卻還是沒有林淺的消息。
她身無分文,又一身傷病,拖著那樣殘破不堪的身子,她會去哪裡呢?
顧北辰想的頭疼。
他想了想,給林彥書打去了電話。
電話撥出後,卻無人接聽。
顧北辰眉頭緊皺,心中的焦慮瞬間湧了上來,他一次又一次地重撥,可每次都是無人接聽。
“這個該死的林彥書,怎麼連電話都打不通!”顧北辰憤怒地將手機扔到了一邊的桌子。
另一邊的林家。
林彥書早就喝得爛醉,酒精如同一把鋒利的刀,肆意地割扯著他的胃。
此刻,他的胃裡仿佛翻江倒海一般,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林彥書身體如蝦米般蜷縮著抱著馬桶狂吐。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喉嚨裡發出乾嘔的聲音。
胃裡的翻湧讓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吐出來了,
吐完之後,那股難受勁兒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胃裡像是被刀絞一般,疼痛愈發劇烈,讓他幾乎昏厥過去。
林彥書從衛生間跌跌撞撞地走出來,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腳步虛浮地走到沙發前。
他“撲通”一聲癱倒在沙發上,雙手緊緊地捂住胃部,嘴裡不停地喊著:“淺淺,我胃疼藥”
林父和林母聽到聲音走進他的房間,就看到眼前一片狼藉,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滿地的空酒瓶子,散發著刺鼻的酒精味,而林彥書蜷縮在沙發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樣子可憐極了。
林母心疼地快步上前,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林彥書的額頭:“彥書,怎麼喝成這樣?”
林父則皺著眉頭,聽到他在喊林淺,頓時怒火中燒。
林淺林淺,那個小賤人有什麼好?
跟婉兒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要不是看在需要用到她的份上,他八年前根本不可能把她從孤兒院接回來。
像她那樣的窮酸貨,就隻配呆在孤兒院裡,沒有把她丟到大山裡做生孩子的工具,都已經足夠仁慈了。
想到這裡,林父對著林彥書就是一通臭罵。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公司也不去,整天就知道喝酒,你想變成個廢人嗎?”
林彥書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父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痛苦,有愧疚,更多的卻是無助。
“爸,媽,我心裡難受……”他的聲音虛弱而沙啞,每一個字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林母眼眶泛紅,哽咽著說:“你心裡難受,我們就不難受嗎?你看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林彥書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
這一刻,他終於想起了林淺的好。
原本,在林淺精心養護的那三年裡,他的胃病都好了。
可自從她入獄,他的胃第二年就又開始隱隱作痛。
這兩年越發的頻繁,可知如此,他還是喝了很多酒,就好像用這樣的方式懲罰自己,淺淺就會回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林彥書喃喃自語。
林母看著兒子痛苦,心中一陣酸澀。
她輕輕拍著林彥書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彆自責了,她最渴望的一直都是家人的愛,她不會真的狠心丟下我們,等她消氣就回來了。”
然而,林父卻並不這麼認為。
林淺那個孽障,差點把他們一家子都殺了。
恨他們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回來。
雖然厭惡林淺,但他並不希望她真的死了。
畢竟,她另外一顆腎還是很健康的。
萬一又需要用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