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剛才頭腦發熱,隻想狠狠的羞辱林淺。
如今見到了傅時夜,仿佛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冰水,發熱的大腦一瞬間就恢複了理智,原本囂張的氣焰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她的腦海中飛快地閃過無數念頭,試圖為自己辯解,可喉嚨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的目光對上傅時夜那雙冰冷如刀的眼睛,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頭頂,仿佛下一秒就會被他的目光淩遲。
“大、大少爺……”李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卻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乾澀而顫抖,“今天的主角當然是老夫人,我、我隻是在活躍氣氛。”
幫助李悅傷害林淺的那幾個女人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她們陪著笑臉。
“傅總,我們我們是在開玩笑呢。”
“是啊是啊”
傅時夜卻連看都沒看她們一眼,他的目光越過她們,落在了地上那個狼狽不堪的身影上。
林淺的衣服幾乎被撕成了碎片,裸露的肌膚上布滿了青紫的傷痕,臉頰紅腫得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她的頭發淩亂地散在地上,混著血跡和淚水,顯得格外淒慘。
可即便這樣,傅時夜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
傅時夜的瞳孔驟然緊縮,呼吸猛地一滯,臉上的震驚轉瞬化為滔天的怒火,那眼神好似能將周圍的一切都焚燒殆儘。
他快速脫下身上價值不菲的定製西裝,動作急切卻又輕柔地蓋在林淺傷痕累累的身軀上。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將林淺打橫抱起,手臂下意識地收緊,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傅總!"有人驚呼著倒退半步。
看著素來有潔癖又生人勿近的傅時夜竟用自己的衣服裹住滿身血汙的女人,全都驚得合不攏嘴。
珍珠母貝吊燈的光暈裡,男人繃緊的下頜線鍍著森冷寒芒,西裝褲包裹的長腿微微曲起時,昂貴布料上立刻洇開林淺低落的暗紅血跡。
宴會廳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中,林淺突然在他臂彎裡抽搐了一下。
被血黏住的睫毛艱難掀開,渙散的瞳孔映出他陰鷙的麵容,強扯出個破碎的笑:"傅先生你來救我了嗎?"
這句話像把冰錐捅進胸腔。
傅時夜手臂肌肉瞬間繃得發硬,喉結劇烈滾動兩下,突然將人往懷裡又按緊三分。
“嗯!”他輕聲回應,似是怕驚到她。
隔著浸透冷汗的襯衫,他能清晰感受到她蝴蝶骨那麼的凸出,更襯得她羸弱可憐。
傅時夜冰冷的目光仿若實質化的利刃,緩緩掃向在場眾人,最後如釘子一般,死死地釘在了李悅臉上。
李悅隻覺得大腦嗡的一聲,眼前一黑,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
“你她”她語無倫次,嘴唇哆嗦著,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封鎖現場。"男人開口時聲線像淬了冰,"在我回來前,任何人不許離開。"
“所有參與的人,最好想清楚身上的零件的價值,能不能抵消我的人受的傷害。”
李特助掏出對講機的刹那,李悅突然尖叫著撲過來。
她已經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兒,更加清楚傅時夜的手段。
"大少爺你聽我說!是這個賤人先勾引你父親!所以我才"
"勾引?"傅時夜忽然輕笑出聲,"看來需要重新教教李女士"
說話間,他邁步走向李悅,把李悅逼的倒退撞上餐台,"怎麼分辨真話和謊言。"
"就像當年教您分辨,流產和子宮摘除的區彆。"
李悅精心打理的卷發被冷汗黏在額角,喉嚨裡不自覺發出瀕死動物般的嗚咽,精心保養的指甲在桌布上抓出五道裂帛聲。
傅時夜卻已抱著人走向側門,黑色大理石地麵蜿蜒著零星血滴,每一步都像踏在眾人緊繃的神經上。
男人垂眸時濃密睫毛在眼底投下陰翳,他突然轉向主座上麵色鐵青的傅老夫人,"借祖母的雲錦披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