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聽到這三個字,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林氏集團雖說比不上傅氏,可想要在短短一夜之間將其徹底搞垮,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林氏內部藏著足以致命的巨大漏洞。
他心裡無奈地歎息:看來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上麵動動嘴,下麵跑斷腿。
雖然他年薪百萬,但也是個苦逼打工人啊。
掛了電話,他深踩油門,黑色的轎車如同一隻獵豹,在雨夜中極速穿梭,朝著公司的方向風馳電掣而去。
車窗外,雨幕被飛速掠過的車身撕裂,又迅速合攏。
他的大腦也在飛速運轉,像是一台精密的儀器,瘋狂檢索著林氏的各個業務板塊,思考著怎樣才能在這短短幾個小時內,精準地找到那致命一擊的機會,把林氏推向萬劫不複的破產深淵。
傅家。
雨還在不知疲倦地下著。
林彥書已經在雨中跪了整整兩個多小時。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終於,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直直地暈倒在地,濺起一片水花。
陸瑾修站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
無奈地歎息一聲,彎下腰,費力地將林彥書拖進車裡。
隨後,他迅速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朝著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雨刮器瘋狂地擺動,試圖刮去眼前不斷落下的雨水,可視線依舊模糊不清。
陸瑾修的眉頭緊緊皺著,時不時地通過後視鏡,看向後座昏迷不醒的林彥書。
他實在想不明白,林彥書為何要如此作踐自己。
他對林淺的傷害,早已成為無法愈合的傷疤,如今這般自虐式的懺悔,又有什麼意義呢?
說他不關心林淺吧,他又處處記掛著林淺,不想她哭,不準她逃,為了求得原諒,不惜放下尊嚴,在雨中下跪認錯。
可要說他關心林淺吧,他又一次次的為了林婉兒,對林淺惡語相向,拳腳相加,無情地羞辱她、傷害她,親手毀掉了林淺原本充滿希望的人生,讓她成了殘疾。
林彥書的行為實在太過矛盾,太讓人難以理解。
如果當初林淺回到林家時,他能給予她應有的關愛與嗬護,又怎會走到如今這般兄妹反目、親情破碎的絕境?
他甚至不敢想象,以林淺的優異成績,畢業後的她,本應在更廣闊的天地裡綻放光芒,擁有怎樣精彩絕倫的人生。
可一切都沒有如果,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林淺的人生,終究是被徹底毀掉了。
林彥書現在的鬼樣子看起來雖然可憐,可卻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夜幕愈發深沉,黑暗籠罩著整座城市。
秦秘書坐在林氏集團辦公室裡,心急如焚。
他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林彥書的電話,聽筒裡卻始終隻有單調的嘟嘟聲,無人接聽。
此時的林彥書,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全身滾燙,發起了高燒,昏迷不醒,點滴管裡的藥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卻喚不醒他沉睡的意識。
秦秘書無奈之下,隻好又撥通了董事長的電話,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冰冷的關機提示音。
公司此刻正麵臨著前所未有的破產危機,可他卻怎麼也聯係不上董事長和總裁,急得他在辦公室裡不停地踱步。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清晨的陽光穿透雲層,灑下來。
雨停了,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氣息。
林彥書悠悠轉醒,剛睜開眼,手機便突兀地響了起來。
“喂……”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有氣無力,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總裁,您怎麼才接電話啊!我都給您打了一整夜了!您快點來公司一趟,林氏破產了!”秦秘書焦急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了過來,那聲音裡滿是慌張與無助。
“什麼?”林彥書猛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雙眼圓睜,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林氏破產?公司昨天還好好的,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破產了?”
事實上,以林氏集團的規模和體量,李特助想要在一夜之間將其搞垮,難度確實極大。
但林氏集團內部早已是千瘡百孔,不僅存在著嚴重的財務問題,稅務方麵更是漏洞百出。
平日裡看似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實則隻剩下一個搖搖欲墜的空殼子,脆弱得不堪一擊。
以至於李特助都沒費太多力氣,更沒用一整夜的時間,林氏就轟然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