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乾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薑先生,那昏君已經迷失在**之中,根本聽不進任何忠言。他已經無藥可救了。”
說著,比乾便將自己在宮中的遭遇娓娓道來。
薑子牙聽著比乾的敘述,眉宇間的憂慮愈發深重,他點了點頭,聲音中帶著幾分沉重:“不出所料,大商的末路已經顯現,這是天命所趨,非人力所能挽回。”
比乾聞言不禁震驚,急忙詢問:“何出此言?難道真的沒有挽救的可能嗎?”
薑子牙深吸一口氣,目光深邃:“比乾,你我都知道,國家的興衰與君王的德行息息相關。
帝辛的暴政,已經觸怒了天意,災禍迫在眉睫。
大商的滅亡,恐怕隻是時間問題。”
比乾的心沉到了穀底,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涼,但很快又恢複了堅定:“既然如此,比乾雖死猶榮,我願意為挽救百姓於水火之中儘最後一份力。”
薑子牙微微一笑,拍了拍比乾的肩膀:“你的心意我了然,但你的命運還未終結。
今日之事,雖然凶險,卻也是你轉機的開始。你的路,還很長,未來的你,必將成為改變這個朝代的關鍵人物。”
比乾聽到薑子牙的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力量,他的眼神重新煥發出希望的光芒。
他深知,前路雖然坎坷,但隻要心中有光,黑暗終將散去。
兩人相對而坐,細細商議著未來的計劃,外麵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但在這間雅室裡,卻仿佛有一束光芒在閃爍,照亮了他們前行的道路。
……
翌日
大商王宮
鹿台金碧輝煌,珠光寶氣。
宮殿的中心,是一個巨大的酒池,池水清澈見底,卻散發著誘人的酒香。池邊,擺放著各種珍饈美味,形成了一片肉林,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宮女們身披輕紗,如同雲中仙子,她們的舞姿輕盈,伴隨著悠揚的絲竹之聲,載歌載舞。
她們的舞步隨著音樂的節奏變化,時而如同蝴蝶飛舞,時而如同流水潺潺,每一個轉身,每一個回眸,都充滿了無儘的魅力。
商王帝辛身披華貴的帝袍,頭戴金冠,他的麵容英俊卻帶著一絲冷酷,目光在宮女們身上遊移不定,時而欣賞她們的舞姿,時而沉醉於美酒之中。
他的笑聲在宮殿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酒池邊,侍從們忙碌著,他們將美酒倒入池中,使得池水更加醇厚。
帝辛不時地將手中的金杯拋入池中,任由它在水麵上漂浮,然後伸手撈起,一飲而儘。
他的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似乎在享受著這世間的一切美好。
宮殿的牆壁上,掛著各種奇珍異寶,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
然而,在這奢靡的景象之下,隱藏著深深的危機。
接連的暴政和奢侈,已經引起了百姓的不滿,歡聲笑語再響亮也掩蓋不住外麵的風雨飄搖。
不過商王帝辛似乎並不在意這些,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享受著權力帶來的快感。
帝辛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著身邊的侍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去將費仲和尤渾召來。
不多時,兩個寵臣急匆匆地進入了宮殿,臉上掛著奉承的笑容。
“費仲,尤渾,比乾那賊子,可還活著?”帝辛的聲音低沉,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費仲迅速跪下,頭觸地麵,聲音急促:“啟稟陛下,比乾被人救走了,是楊氏商號的人。”
尤渾也趕緊跪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陛下,楊氏商號與比乾肯定有所勾結,圖謀不軌。他們不僅不借錢糧,還想讓陛下下罪己詔,簡直是不知死活!”
帝辛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猙獰起來,他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聲音中充滿了怒火:“楊氏商號,竟敢如此!他們以為自己是誰?居然敢與朕作對!”
費仲見狀,連忙低頭說道:“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大商的一切都是您的,楊氏商號自然也是您的。您一紙令下,他還敢不從嗎?”
帝辛的怒火稍稍平息,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光芒:“費仲,你說得對。朕要讓這個楊氏商號知道,他們的命運掌握在朕的手中!”
說罷,帝辛揮了揮手,命令身邊的文官速速起草詔書,要求楊氏商號立即交出比乾,並且繳納巨額的金銀財寶和錢糧布匹,以示對大商朝的忠誠。
文官顫抖著手,迅速寫下了詔書,帝辛親自蓋上了玉璽,然後命人立即送往楊氏商號。
帝辛轉過身,對著費仲和尤渾說道:“去,帶上我的金甲衛,親自將詔書送到楊氏商號,看他們還敢不敢違抗朕的旨意!”
費仲和尤渾領命而去,他們滿心歡喜,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個能夠大肆斂財的絕好機會。
誰都知道楊氏商號迅速崛起的十餘年間積累了大量的財富,雖說大部分都用來做了善事,但即便是剩下來的那一部分也依然是一筆巨額的數字。
他們此番前去傳旨,還有金甲衛守護,自然可以高枕無憂,安心斂財。
帝辛則重新坐回寶座,目光又開始在宮女們的舞姿之間遊移,仿佛剛才的怒火隻是一場戲,他又沉浸在了自己的歡愉之中。
宮殿外,金甲衛浩浩蕩蕩地出發了,他們的鎧甲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就像是一道道流星,直奔楊氏商號而去。
書房內,薑子牙和比乾正對著一張宏偉的地圖,細細討論著接下來的計劃。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管家氣喘籲籲地闖了進來,麵色蒼白。
“先生,不好了!外麵來了上千兵馬,將咱們的宅院團團圍住了,費仲和尤渾還親自帶人衝了進來!”
管家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慌。
比乾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心中自責不已:“是我拖累了薑先生,若非我,貴商號怎會受此大難。”
薑子牙卻是神色不變,他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管家和比乾都平靜下來:“無妨,我楊氏商號不是他們可以隨意囂張的地方。”
話音剛落,院外已經傳來了嘈雜的聲音,費仲和尤渾率領的金甲衛如狼似虎地搜尋著,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找到比乾,並將楊氏商號的財富儘數掠奪。
比乾握緊了拳頭,正待挺身而出,薑子牙卻是輕輕搖頭,製止了他的魯莽:“比乾,你的身份特殊,若是現身,隻會讓事情更加複雜。
坐下,一切有我。”
薑子牙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比乾雖然心急如焚,但也隻得按捺住心中的焦慮,坐回了椅子上。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傳來:“薑子牙,快將比乾交出來,還有你們商號的金銀財寶,都給我拿來!”
費仲的聲音充滿了囂張,他顯然是信心滿滿,認為自己手中握有帝辛的旨意,就能夠橫行無忌。
然而,當他們衝進書房時,卻隻見薑子牙依舊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從容,絲毫沒有被外界的喧囂所影響。
“費仲,尤渾,你們大張旗鼓地來到此地,是要公然搶劫嗎?”薑子牙的聲音平靜而深沉。
費仲和尤渾對視一眼,他們沒想到薑子牙竟然如此鎮定,心中不禁生出了幾分忌憚。
“薑子牙,你休要裝神弄鬼!今日我們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而來,你若是聰明,就乖乖交出比乾和財寶!”
尤渾咬牙切齒地說道。
薑子牙卻是微微一笑,他的目光如同凝視深淵:“你們以為,這楊氏商號之內,真的隻有金銀財寶嗎?”
費仲和尤渾麵麵相覷,他們不明白薑子牙的話中含義,但感覺到了一股不祥的氣息。
見薑子牙依舊泰然自若,費仲心中憤怒交加,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薑子牙,厲聲喝道:“你膽敢抗旨,冥頑不靈!金甲衛聽令,給我抄了這楊氏商號!”
話音剛落,金甲衛們立即如狼似虎地衝向四周,他們的鐵靴踏在地麵上,發出沉重的聲響,整個宅院仿佛在這震動之下顫抖起來。
比乾見狀,心中焦急萬分,他知道自己的出現隻會讓局勢更加惡化,但他實在難以坐視不理。正當他準備站起身來,忽然,一道絕美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院中。
那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她身姿輕盈,容顏傾城,隻是輕輕一揮手,一股無形的力量便擴散開來,所有衝進宅院的金甲衛瞬間暈頭轉向,一個個搖搖欲墜,如同醉漢般倒在地上。
場麵一時間變得混亂不堪,金甲衛們原本凶狠的麵容此刻卻顯得滑稽可笑,他們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如同失去了控製的木偶,無法自主。
費仲和尤渾見此情形,驚懼不已,他們的臉色蒼白如紙,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一幕,心中的恐懼如同洪水般洶湧而來。
“這、這是什麼?!”尤渾的聲音顫抖著,他的眼中充滿了驚恐。
費仲則是瞪大了眼睛,他原本以為帶著金甲衛來此,定能輕易得手,卻沒想到會遇到這樣不可思議的一幕。
他的嘴唇哆嗦著,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女子的目光掃過費仲和尤渾,她的眼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仿佛在看兩隻無足輕重的螻蟻。
她轉而看向薑子牙和比乾,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控製了局麵。
這女子正是之前救了比乾一命的雲華,楊氏商號是她夫君的心血,她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比乾心中對雲華充滿了感激,他深知若非雲華及時出現,今日的局麵必定難以收拾。
他上前一步,向雲華深深一拜:“比乾在此謝過上仙的救命之恩。”
雲華輕輕擺了擺手,表示不必客氣。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還在驚慌失措的費仲和尤渾身上,再次一揮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費仲和尤渾包裹起來,下一刻,他們便如同被巨力拋出的石塊,飛出了宅院,消失在遠方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