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黃飛虎的一聲令下,士兵們迅速將韓榮押往刑場。韓榮的罵聲逐漸遠去,最終消失在刑場的塵埃之中。
黃飛虎在韓榮戛然而止的慘叫聲中,步上了汜水關的城頭。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照耀在他堅毅的臉龐上,映照出無儘的英勇與智慧。他目光如炬,掃視著這片剛剛被征服的土地,心中湧動著自得與渴望。
“丞相大人,末將黃飛虎特來稟報,我軍已徹底攻占汜水關,守軍三萬餘人儘數剿滅,另俘虜將士五萬有餘。”
黃飛虎的聲音渾厚有力,字字鏗鏘,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微微欠身,向坐在高台上的申公豹行了一禮。
申公豹有些慵懶地騎在黑點虎背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整個汜水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此番順利拿下汜水關,黃將軍功不可沒啊。”申公豹淡淡的道:
“關於俘虜,本帥認為,應將他們打散編入我軍,以增強我軍實力。”申公豹輕描淡寫地說道,仿佛那些俘虜的生命在他眼中不過是一枚枚可以隨意擺布的棋子。
黃飛虎聞言,眉頭微蹙。
“大人所言極是,但末將認為,我們還需考慮如何妥善安置這些俘虜,以免他們心生怨恨,影響軍心。”
申公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此事就依黃將軍之意吧。另外,本帥決定,在汜水關休整三日,隨後進發界牌關。”
黃飛虎心中一動,想起了界牌關的總兵徐蓋,那是他父親黃滾的老部下,與他黃家有著深厚的交情。
“大人,界牌關的總兵徐蓋,乃是我父親黃滾的舊時部下,此人對黃家忠心耿耿,或許我們可以派人前去說和,不戰而勝,既能減少傷亡,又能彰顯我軍之仁德。”
申公豹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沒想到黃飛虎竟有如此妙計。
“哦?竟有此事?黃將軍,此事若成,本帥定當記你一大功!”
黃飛虎點頭應是,隨即便立刻派遣心腹前往界牌關,攜帶書信與信物,向徐蓋傳達了和平的意願。
……
在晨曦初破的蒼茫大地上,一支浩蕩的商朝大軍如同鋼鐵洪流,急速穿行於塵土飛揚的原野之中。天際邊,第一縷陽光似乎也為這壯闊景象所震撼,羞澀地透出雲層,為這支古老軍隊披上了一層金色的戰袍。
隊伍的最前方,一位老將軍巍然屹立,他騎乘著一頭罕見的墨麒麟,那神獸渾身散發著幽暗而神秘的光澤,四蹄翻騰,每一步都似踏破虛空,引領著大軍無畏前行。
老將軍身形挺拔,雖年歲已高,但渾身散發出的威嚴與不屈,卻如同山峰般令人仰望。他的麵容剛毅,眼神中閃爍著智慧與決心,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妄。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老將軍的眉心處,赫然睜開著一隻豎眼,這不僅是天賦異稟的象征,更是他曆經無數戰役、累積深厚修為的標誌。那隻豎眼時而閃爍,仿佛能洞察未來,指引大軍避開一切險阻,直搗黃龍。
這位老將軍正是當朝太師聞仲,在他身後的大軍都是跟著他南征北戰的精銳。戰士們個個身披重甲,手持長矛與盾牌,步伐堅定,氣勢如虹。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堅毅與忠誠,每一步都踏出了對勝利的渴望與對國家的忠誠。戰鼓聲隆隆,號角聲激昂,與馬蹄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彙成一曲震天動地的戰歌,響徹雲霄。
忽然,在那蒼茫無垠的天際,一道璀璨如金的雲霞劃破長空,猶如天界神祗不經意間遺落的綢緞,預示著不凡之事即將降臨。
聞仲眉頭一皺,認出那道雲霄正是自己的餘元師兄。隨後他便看到餘元駕馭著那五雲駝,緩緩降落在距離大軍陣前數十裡之遙的幽靜山穀之中。
聞仲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即刻命令副將李靖暫代指揮大軍,自己則毫不猶豫地跨上那墨黑如夜、眼神淩厲的墨麒麟,風馳電掣般向山穀趕去。
李靖望著聞仲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他知道,此行必有重大變故。
當聞仲抵達山穀,見到餘元時,隻見師兄麵色凝重,眉宇間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與哀傷。未等聞仲開口,餘元便沉重地說道:“汜水關已經失守。”
這幾個字眼如同千斤巨石,猛地砸在聞仲的心頭,讓他不禁身形一震。
這位曆來沉著冷靜的大商太師,此刻也難以掩飾內心的震驚與痛惜。
他萬萬沒想到,連修為高深、智謀過人的師兄餘元,竟也未能守住那至關重要的關隘。
“闡教十二金仙也出手了。”餘元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而且,不止一人。暗處,還有未知的窺視者。”
這番話,讓聞仲的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他深知,這場戰爭的背後,隱藏著更為複雜與危險的局勢。
沉默片刻,聞仲的思緒如同疾風中的燭火,迅速而明亮地跳躍著。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望著餘元:“師兄,你需即刻返回蓬萊,向師尊稟報此間一切。我將親自率領大軍,前往界牌關,阻擊敵軍,為汜水關之失雪恥!”
“好!”餘元沒有反駁,“師弟,保重!待我向師尊稟明一切,定當回來助你!”說罷,他輕輕一拍五雲駝,那神獸便騰空而起,化作一道五彩祥雲,消失在天際。
聞仲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既有對汜水關淪陷的痛心,也有對未來未知的憂慮。
在餘元離去後,聞仲立刻返回大軍之中,將汜水關淪陷的消息告訴李靖等主要將領,隨後立刻動員全軍,誓師界牌關。
大軍在聞仲的帶領下,士氣高昂,如潮水般湧向界牌關。
界牌關,這一古老而雄渾的關隘,屹立於崇山峻嶺之間,仿佛是天地間一位沉默的守護者,見證了無數歲月的滄桑變遷。
晨曦初照,薄霧繚繞,為這雄關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遠處,群山連綿,峰巒疊嶂,宛如一幅壯麗的山水畫卷緩緩展開,而界牌關則如同畫卷中的點睛之筆,氣勢恢宏。
關城由堅固的條石和青磚砌成,城牆高聳,箭樓巍峨,曆經風雨侵蝕,依舊堅固如初,透露出一種不屈不撓的堅韌氣質。
城門上方,一塊巨大的石匾上刻著“界牌關”三個大字,字跡遒勁有力,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著此地的莊嚴與不可侵犯。
關內,街道兩旁,古樸的店鋪、茶肆錯落有致,青石鋪就的路麵在腳下延伸,每一步都仿佛踏進了曆史的長河。偶爾,一兩聲馬蹄聲或銅鈴輕響,打破了清晨的寧靜,為這古老的關隘增添了幾分生氣。
數日後,聞仲率大軍浩浩蕩蕩,塵土飛揚中逼近界牌關。戰旗獵獵,馬蹄聲聲,氣勢恢宏。
界牌關總兵徐蓋早已得知消息,連忙下令守城將士準備迎接。
隨著大軍漸近,徐蓋親自步出城門,一身戎裝,神情肅穆。他抬頭望向遠方,隻見聞仲身騎高頭大馬,威風凜凜,身後是密密麻麻的士兵,甲胄鮮明,士氣高昂。
“開城門!”徐蓋大聲命令,城門轟然洞開,歡迎的隊列迅速列好。他快步上前,雙手抱拳,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聞太師,您終於來了!界牌關全體將士,恭候多時!”
聞仲勒馬停駐,目光如炬,掃視一周,滿意地點點頭:“徐總兵,辛苦了。界牌關乃我軍要地,有你在此,我放心不少。”
哪吒跟在聞仲身後,朝著一旁的楊戩擠眉弄眼,示意他看向徐總兵。
這座城關的總兵是個身肥體壯的中年將軍,身軀龐大,如同一座移動的小山,每一步踏出都似乎帶著沉穩而不可忽視的力量。
他臉龐圓潤,雙頰飽滿,皮膚因歲月的磨礪而顯得粗糙,卻也透露出一種曆經風雨的堅韌。
眼睛雖不大,卻閃爍著睿智與威嚴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令人不敢直視。
他身穿厚重的鎧甲,儘管鎧甲的尺寸似乎為了適應他那寬大的體型而特意加大,但依舊難以完全遮掩住他隆起的肚腩和粗壯的四肢。鎧甲上的每一處雕紋都彰顯著他的身份與榮耀,而那柄掛在腰間的長劍,雖然未出鞘,也足以讓人感受到一股不容小覷的武力。
走起路來,他的步伐雖不輕快,卻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他的聲音渾厚如鐘,每當他開口說話,周圍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聆聽,那是一種長期統率軍隊所培養出的自然而然的領袖氣質。
儘管體型肥胖,但他的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的慵懶或懈怠,反而充滿了對威嚴氣息。
兩人簡短交談後,徐蓋引領聞仲及大軍緩緩入城。城內百姓與士兵見狀,紛紛歡呼致敬,場麵熱烈而莊重。
界牌關的總兵府,坐落於關隘中心,氣勢恢宏。府邸由青石砌基,青磚築牆,曆經風雨洗禮,依舊堅固如初。
府門寬廣,高大的門樓之上,懸掛著一塊雕龍刻鳳的橫匾,上書“總兵府”三個大字,字跡蒼勁有力,金光閃閃,在陽光照耀下更顯莊重。
門前,一對石獅威嚴地蹲守,獅目圓睜,仿佛時刻警惕著外界的侵擾。
步入府內,一條青石鋪就的甬道直通大堂,兩旁是排列整齊的廂房和偏廳,供總兵及僚屬辦公、居住。
大堂巍峨聳立,飛簷翹角,屋頂覆蓋著厚厚的青瓦,顯得古樸而莊重。堂內,正中懸掛著一幅巨大的軍事地圖,旁邊則擺放著兵器架,各式刀槍劍戟錯落有致,透露出濃厚的軍事氛圍。
大堂之後,是二堂、三堂,以及總兵的私人書房和後宅。書房內,書架高聳,藏書豐富,既有兵法戰策,也有曆史典籍。
來到大堂之後,徐蓋請聞仲於上首就坐,然後再次躬身行禮。
“大人,”徐蓋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打破了帳內的沉寂,“末將派出的斥候已深入敵境,探得西岐大軍已悄然越過汜水關,正如同洶湧的潮水,浩浩蕩蕩地向界牌關逼近。”
聞仲的眉頭緊鎖,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地圖,直視那遠方的烽火連天。
他沉默片刻,手指輕輕劃過地圖上的山川河流,似乎在尋找著破敵之策。
這時,徐蓋又輕聲開口,提及了另一件更為棘手之事:“此外,黃飛虎曾暗中派遣使者,攜密信一封,意圖勸降於我。”
聞仲聞言,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怒意,仿佛被觸及了最敏感的神經。
他怒喝一聲,聲音震得帳篷微微顫抖:“黃飛虎!那等卑劣小人,竟敢妄圖以花言巧語動搖我軍心誌!我聞仲一生忠肝義膽,想不到當初竟然未能看出他是如此小人!”
徐蓋見狀,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也隻能默默站立一旁,感受著聞仲那股不容置疑的堅定與憤怒。
他說出密信一事,也存了幾分試探的意味。
目前來看,這位太師的心中,除了征討叛逆外彆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