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聽知春說,二爺在紅玉屋裡,卻不來探視二奶奶的病,怕二奶奶多想,忙轉換了話題,說老太君已打發知畫來看過了,並隨口說老太君暫時取消了拜宗祠的事情,知秋卻不知在這取消拜宗祠對二奶奶意味著什麼。
夢溪聽了,隻淡淡笑了笑,現在對她來說,這宗祠拜不拜已經毫無意義,揮了揮手:
“都下去吧,把門關了”
“二奶奶,奴婢在這陪您吧”
“不用,我想安靜一會。”
“是”
知秋示意屋裡的人出去,輕輕地給二奶奶帶上門。
凝望著窗前那對又紅又大的雙喜,恍若兩隻大大的眼睛,正笑咪咪地看著她,恍然透著一絲嘲諷,告訴她這曾有過的一場熱鬨的婚禮,是多麼的可笑。
此時,她那蒼白如囈語般的呐喊,被這一床象火燒了半麵天空的紅色湮滅,灼燒著她的心,漸漸地忘了那如蟻蟲吞噬般的痛,仿若春蠶吐出千萬條的絲,結成厚厚的繭,將她的心完整地包裹起來,這樣,就不會再受傷了,瘋狂的事情經曆一次就好。既然這裡不屬於她,不如早些放手,從此閒看庭前花開花落;漫隨天外雲卷雲舒。
放開了手腳,夢溪開始暗暗盤算起今後的安排,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聽到外麵很吵:
“知秋,什麼事”
“二奶奶醒了,到了姨娘請安的時辰了,姨娘都過來了,奴婢見奶奶睡得沉,就沒有回,先讓姨娘在廳裡候著”
知秋聽見呼喚,知道二奶奶醒了,緊忙過來回話。
“奴婢這就讓姨娘進來伺候?”
知秋見二奶奶沒起身的意思,又接著問:
“說我身體不舒服,今個兒請安就免了,打發她們散了吧”
既然她不能成為這當家主母,那就沒必要再委屈自己去守這勞什子規距,開心就好,所以夢溪一揮手將姨娘們都打發了,她此刻也沒那份心思去幫蕭二爺管理這群女人了,隻要彆欺負了她便行。
“二奶奶使不得,如今二奶奶病了,姨娘過來探視伺候是規距,二奶奶這時候不讓姨娘過來伺候立規距,知道的是二奶奶宅心仁厚,不知道的,當二奶奶柔弱可欺,怕是今後姨娘眼裡再沒有二奶奶了”
“隨她們去吧”夢溪懶懶地說。
“三個姑娘也過來問候了,二奶奶見不見她們”知秋又問。
“就說我身體不好,怕過了病氣給姑娘們,也讓她們回吧”
“去問問二爺想吃什麼,派個人去後廚房安排了”
夢溪想起二爺的晚餐,又吩咐道。
“是,二奶奶晚上想吃什麼,奴婢一起安排”
“嗯…,就煮一碗陽春麵吧”夢溪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