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著劍朝夏之白刺去,想一劍將夏之白捅死,一解這段時間壓抑憋屈羞恥的心頭之恨。
夏之白眉頭一皺。
他朝後退了幾步,躲了這一劍,冷聲道:“花綸,我知道你心頭很氣惱,但這就是事實。”
“而且我何時逃過?”
“我是離開了一段時間,不過並不是你說的逃躲,而是正大光明的離開,是帶著太子給的路引離開的。”
說著。
夏之白掏出了一個路引,扔到了三人的身前,練子寧跟黃子澄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兩人急忙將地上路引撿起,仔細的看了幾眼,麵色微變。
因為這張紙質路引上,刻著一個‘皇太子寶’的印,這是當朝太子的印璽,他們沒見過,但世上真有人敢在這東西上弄虛作假?
練子寧拉住花綸,凝重道:“你當時真沒有逃?”
夏之白搖頭,淡淡道:“我為何要逃?就算科舉不第,又有什麼?我離開,是去為了準備殿試。”
“更是為了活天下百姓。”
聽著夏之白義正言辭的話,三人麵麵相覷,有些摸不清頭腦了。
若這路引為真,那夏之白的確不是有意躲起來,而且殿下既已讓他去準備殿試了,那他理應位列三甲。
隻是為何夏之白會落榜不第?
難道科舉真有問題?
“不對。”花綸搖了搖頭,察覺到了其中的‘破綻’,冷聲道:“殿試什麼時候要離開應天府準備了?”
“你分明在說謊!”
夏之白看了花綸幾眼,花綸如今二十不到,正是血氣方剛之時,也的確很容易上頭。
他淡淡道:“我的殿試跟你們想的不同,因為我要爭得不是狀元,而是這塊土地的未來。”
“我也給出了回答!”
“夏之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練子寧一臉嚴肅,沉聲道:“如今殿試都沒舉行,你什麼時候參加殿試了?你連會試三甲都沒中,根本就沒資格參加殿試。”
“少在這信口雌黃。”
夏之白轉過身,背對著三人,伸手指著正在雨中排隊,等待著義賑官賑的災民流民,沉聲道:“我參加的不是科舉的殿試。”
“而是代表百姓,詢問洪武皇帝要一個回答,他要給天下怎樣的一個未來,這是天下對朝廷的殿試。”
“百姓的要求很淳樸,他們想要的是進步的實利的富足的強壯的,而非落後的虛文的貧窮的虛弱的!”
“強國,必然是強壯的!”
花綸三人麵麵相覷,隻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夏之白這是瘋了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能說出來?
質問皇帝?
他怎麼敢有這念頭的?
夏之白轉過身,看著有些驚慌的三人,淡淡道:“我若是沒猜錯,這次科舉的殿試很快就會開始了。”
“而且我必是狀元。”
“在這場鬥爭中,我贏了,因為我沒死,我還活著。”
“你們可再等幾日,到時便知我今日所說是真是假,不過莫要忘了當初的賭注。”
“到時且聽龍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