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龍帶上妻兒趕往冰火穀,他們一連趕了十天的路程,這期間雪龍體內的寒毒每隔三天都發作一次,雖然過程痛苦,但他還是憑借自己的毅力熬過來了。然而韓雪龍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再如此下去,恐撐不了多久,所以他必須儘快趕到冰火穀。
這天,他們終於來到冰火穀,韓雪龍把馬車停在穀口,他從車上下來,隻見穀口冰雪覆蓋,寒風襲麵,然而穀外卻是一片生機盎然,綠樹成蔭,太陽更是灼熱,穀內穀外截然不同,難怪要叫冰火穀了,還真是冰火兩重天。
看罷多時,韓雪龍說:“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的地方,真是神奇。”
玥鳳抱著孩子走到雪龍身邊,說道:“我們進去吧。”
韓雪龍解下身上的鬥篷給玥鳳披上,把鬥篷係好。
說道:“穀內寒冷異常,這鬥篷披在身上也好擋擋風寒。”
玥鳳說:“那你呢?”
雪龍說:“我沒什麼,我在邊塞雪山都已經練出來了,不懼嚴寒,可是你和孩子不行,雖然鳳兒你也是邊塞寒地出來的,但是畢竟到了中原,你一時還無法適應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差距。”
玥鳳點頭,玥鳳把孩子用鬥篷裹緊,兩人便走進了冰火穀,一進穀中寒氣襲體,真不是一般的冷,韓雪龍都有些打哆嗦,不過很快就適應了。
兩人正往裡走,突然頭頂傳來一個人尖聲尖氣的怪笑,韓雪龍和玥鳳止住腳步,雪龍把妻兒緊緊護在身後,四下留神觀察。玥鳳也嚇壞了,她躲在雪龍身後不敢離開半步,笑聲戛然而止,一道紅影從天而降,落在夫妻二人麵前。
二人一驚,隻見來人一身紅衣,散發披肩,頭頂發為一半紅一半白,生的麵如古銅,重眉環眼,大鼻子,大嘴叉,嘴上無須。
看這打扮和模樣,韓雪龍已經猜出來他是誰了,他定是這冰火穀的穀主,火蜈蚣。
韓雪龍說:“如果我猜的沒錯,您應該就是這冰火穀的主人,火蜈蚣吧?”
火蜈蚣看向韓雪龍,又看了看他身後抱著孩子的玥鳳。
火蜈蚣說:“不錯,我就是火蜈蚣你是什麼人,拖家帶口的,為什麼要來我這冰火穀。”
韓雪龍抱拳道:“晚輩韓雪龍,隻因身中天下致寒之毒,經人指點,這才來到冰火穀,那人說隻有前輩才能救我一命,所以晚輩特來相求。”
說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火蜈蚣突然大笑。
說道:“我是能夠解各種奇毒,但是我與你並不熟識,又無恩義,我憑什麼救你?”
韓雪龍說:“前輩的確沒有理由救我,但是請前輩聽我一言,我這一生都以行俠仗義為主,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這次我更是身付一位老者重托,要幫他完成遺願,取黑爪骷魔古飛的性命,我若是死了就辜負了那位老者的臨終囑托,所以我不能死,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一個俠士的命更是一樁功德啊!”
火蜈蚣橫眉立目,說道:“俠士,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俠士,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給我滾出去,我的冰火穀不歡迎你!”
說完,袍袖一甩,便背過身去,韓雪龍皺眉,就在他剛站起身來,突然一道白影自半空中空翻落地,竟是一個白發如雪的老太婆。老太婆生的慈眉善目,身穿一席白衣,但是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火蜈蚣轉身看到老太婆,他氣的冷哼了一聲。
火蜈蚣說:“老太婆,你又出來管閒事,這次我不會再聽你的!”
老太婆沒看韓雪龍,她倒是把目光落到玥鳳的身上,她看著玥鳳懷裡抱著的小孩,頓時眼睛放光。
說道:“老蜈蚣,你看她懷裡的孩子多可愛呀,那小臉兒白胖白胖的,哎呦,真討人喜歡。”
火蜈蚣說:“那又怎麼樣?”
白蠍女說:“我就是喜歡,咱們一輩子沒孩子,不如把那孩子搶過來,給咱們養,你說好不好?”
韓雪龍聽罷,覺得不可理喻,玥鳳嚇得抱緊孩子,眼前這兩個怪人居然要搶自己的兒子,這怎麼行。
火蜈蚣說:“你這個老婆子,真是性情叫人難以捉摸,你年輕的時候不是說孩子讓人心煩生厭,死活不要,現在老了老了怎麼反倒又喜歡孩子了。”
白蠍女白了火蜈蚣一眼,說道:“哼,要你管!”
說罷,就要動手,韓雪龍急忙拉開架勢防守,火蜈蚣卻一把抓住白蠍女的手臂,自信滿滿的模樣。
說道:“不必出手,若真想要那個孩子,他們自己會送給我們的,那個男的中了天下致寒之毒,是來求我為他解毒的,現在就以那個孩子為條件。”
說著,對韓雪龍續道:“怎麼樣,你們夫妻現在考慮一下,若是把孩子交給我們,我就答應解毒救命。”
韓雪龍怒挑眉鋒,說道:“你們這樣的做法真是卑鄙,我寧願死,也不要和我的兒子骨肉分離!”
火蜈蚣哈哈大笑,說道:“好,你這麼強,那就隨你,不過你現在臉上已經出現了冰紋,一旦冰紋衝到天靈蓋,你必死無疑。”
說罷,便腳蹬地麵,身子騰空而去,白蠍女回身看著雪龍和玥鳳。
白蠍女說:“這又是何必呢,失去一個孩子,你們還可以再生一個,可是年輕人,你的命一旦沒了就什麼都沒了,你們自己想清楚了。”
說罷,也騰空而走,韓雪龍和玥鳳互相對視,又都同時看向孩子,他們心中不知是個什麼滋味。晚上,他們在冰火穀附近找了一個山洞棲身,地上燃著一堆篝火,火光跳躍,夫妻二人確是一臉愁容,要他們把孩子交給穀中那兩個怪人扶養,此後再難相見,他們如何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