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燕京皇城
離紫禁城數裡之外,有一間恢弘的府邸。
庭院深深,山水樓榭,富麗堂皇。
便是一草一木都出自名家之手,趣味盎然。
哪怕跟附近達官顯貴的住所相比,也如鶴立雞群一般。
這是大明當朝首輔張居正的官邸。
整個京師,整個大明乃至周邊各大勢力,都時刻關注著這名幾乎可用“乾綱獨斷”來形容的一品大員。
某種程度上,他的一言一行是可以跟聖旨相等同的。
與人來人往的外院不同,內院書房裡一片寂靜。
已然六旬的老者,正獨自在後院深處的書房裡,一邊翻閱著奏折,一邊在票簽上寫下自己的意見。
這種場合,也算是會見朝廷大佬了,還是要帶些人的。
這是他每日處理政務的時間。
“既然如此,那去見見吧。”
但不知道邀月怎麼想的,除了莫大先生、劉正風之外,把她開始收的那個小徒弟吳月梅也喊來了。
跟鄭和一樣,在普遍水平不高的大太監裡麵,算是一股清流。
也算是張居正的盟友,兩人聯手推動了新法的施行。
嚴格說,這種行為不太合規矩。
這個時間,所有外人都一概不見。
林軒接過馮保遞來的一杯茶,慢條斯理喝著。
林軒想了想,便點了雪千尋、任盈盈和向問天。
張居正皺了皺眉頭,頭也不抬。
張居正剛剛批閱了半個時辰,門外便響起輕微的敲門聲,老管家的聲音隨之響起。
應該馮保打算刻意拉近距離吧。
馮保文化程度挺高,而且還精通音律,擅長吹拉彈唱,算是一個挺風雅的太監。
***
張府大廳
“有勞馮公公了。”
但張居正本身,便是規矩。
“那讓錦衣衛按規處置。”
邀月則抿了一口,便擱在一旁,不再理會。
“是一群江湖人,馮公公說為首的是日月神教林教主,還有個姑娘是五嶽劍派的盟主。”
一路走過來,小姑娘整個人都是懵的。
下意識的把腦袋縮在脖子裡,感覺自己可憐、弱小還無助。
張居正點點頭,風輕雲淡的推開屋門“帶路。”
“不見。”
老管家道“據馮公公說,老爺最好還是出去見上一見。”
“……是。”
即便對方是權傾天下的大明首輔,也談不上怯場。
“老爺,外麵有人想見你。”
張居正皺了皺眉頭,擱下手中的朱筆。
雪千尋、任盈盈等人站在林軒二人身後,神色各異。
“來的人是誰?”
也不算太秘聞,基本都是些日常趣事,涉及不到殺頭抄家的秘密。
“是!馮公公說來人非同小可,他接到消息這才專門帶著東廠的高手過來保護老爺。”
三個人倒還好,本身大權在握,心氣也高。
張居正持筆的手腕頓了頓,語氣依舊平淡。
馮保乃當今司禮監掌印太監兼東廠廠督,兼總內外,權傾一時。
“原本老奴是打算吩咐錦衣衛出麵的,但馮公公說千萬不能動手,還讓我請您過去說話。”
“……那些人不肯走。”
以他如今的地位,朝野內外,都不需要賣任何人的麵子。
仿佛說相聲一樣,扯了一堆宮闈秘聞。
故事挺有意思的,但從一個太監嘴裡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
“馮公公?馮保麼?”
“老夫先前處理公務,不想貴客到來,有失遠迎。”
就在邀月聽馮保講段子聽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名身披蟒袍的儒雅老者走進大廳,微笑道。
“太嶽,你總算來了,那我在偏廳坐一會,等下再來找你。”
馮保也鬆了一口氣,含笑起身。
他武功已然不弱,地位權勢更是非同小可。
但在林軒和邀月麵前,卻生出一種隱約的心悸感,讓他極不舒服。
馮保原本以為,除了太後、皇帝和張居正之外,他再也不會對旁人生出這種感覺。
想不到,自己還是太過自信了。
哪怕是一介武夫,但武功到了“萬人敵”的程度,也足以一怒而諸侯懼。
“馮公公也留一下吧,這事情跟伱,還有點關係。”
林軒想了想,微笑道。
找太監的話,問問這個全國最大的太監頭子,應該是不會錯的。
“啊?也好,也好……”
馮保怔了怔,瞟了一眼外院嚴陣以待的東廠高手,又坐了下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永亭不必擔心,林教主並非外人。”
“那本《辟邪劍法》,便是林教主說服林總鏢頭贈給朝廷的。”
張居正看了林軒一眼,微微躬身“林教主此舉功在大明社稷,太嶽拜謝。”
“借花獻佛而已,首輔客氣了。”
林軒起身回禮,認真看了看張居正,含笑道。
曆史上的張居正,應該前幾年就死了。
這個時間點,搞不好家都被抄了。
不過,這個位麵的張居正明顯練了些內功。
林軒覺得,比起青城四秀乃至勞德諾那些菜雞,還是要強上不少的。
打架的話,自然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