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亂動，亂動也沒用。”
林軒笑了笑，把女孩抱在懷裡“這兩道氣就算真實存在，也並非在此方天地之中。”
“那這是什麼啊……”
黃蓉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身軀微微起伏，腦袋後仰凝視著空中不斷旋轉的扇圖。
“當初在倚天位麵，咱們成親的時候，我便說過‘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
“是啊，當初你硬要用嫁衣神功跟我的九陰真經練陰陽調和……”
黃蓉猛然醒悟，瞪大眼睛“你的意思，這……這就是陰陽？”
“時過境遷，如今我身上的東華至玄之氣和你如今的西華至妙之氣，乃至陰至陽之氣，可謂陰陽本身。”
林軒笑了笑“耐心看完陰陽衍化，算是個悟道的契機。”
陰陽一體兩麵，彼此互藏，相感替換，一陰一陽謂之道。
不知過了多久，半空中陰陽兩氣緩緩滲透，進入彼此的內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虛空顫抖，顯出兩條陰陽魚抱中而居。
陰陽魚不斷轉動，徐徐融合生滅，化為地水火風四象之氣。
四象再起陰陽之變，以生、旺、衰、死之消長，便成就八卦之象。
空間扭曲，氤氳散去。
玄妙無比的八卦不斷發出光華，八種符號明滅不定，包容萬象。
一片靜謐無聲中，充斥著繁雜到了極限的動。
韻味無儘的“道”與“理”不斷交織，日月星辰、天地萬物衍化而出，像是一方世界在不斷進化。
太極初成，天地定形，陰陽並濟，合氣生萬物，天施地化！
星光閃爍，璀璨無比，無數星辰好像就是在二人頭頂觸手可及的地方。
日月升落，雲卷雲舒。
偶爾有流星颯遝劃過夜空，隨之消失在畫卷之外。
“好漂亮啊，可惜即便天地也不能長久！”
黃蓉長長吐出一口悶氣，怔怔的看著空中極儘璀璨的畫卷。
天地之道，以陰陽二氣造化萬物！
萬物儘顯，生機勃勃，亦有始終！
伴隨著黃蓉的話音，衍化至極限的圖卷，緩緩褪去顏色，化為古樸無比的太極圖。
太極轉動，生出陰陽二氣。
陰陽二氣不再交纏，徑自分成兩股涓涓細流，分彆注入林軒和黃蓉的神海中。
“嗯？這……”
黃蓉眼睛微微一凝“我感覺我這一縷西華至妙之氣，強大了無數倍！”
“天地交泰，陰陽調和，萬物皆寧。”
林軒心中驟然升起一絲明悟，微笑道“我也收益匪淺。”
坤氣上升，以成天道；乾氣下降，以成地道。
天地二氣若時不交，則為閉塞；今既相交，乃天地交泰！
此番衍化的好處，是難以想象的。
林軒感覺，自己原本的東華至玄之氣，如今幾乎可以填滿整個星空神海，周而複始。
“咦？我的龍龜法相背後也出現了星圖，不會跟那河圖洛書一樣吧？”
黃蓉內觀了片刻，眼睛一亮“我們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是不是睡著睡著就天下無敵了？”
“你當這種事是卡bug麼……”
林軒敲了敲黃蓉的腦袋“應該也就第一次有效。”
“啊？”
“你都知道‘孤陰不長，獨陽不生’，可如今我們的陰陽二氣已然調和……”
林軒似笑非笑“你總不能再調和一次吧？”
“啊，有些可惜了……”
“也沒什麼，天地有時儘，人力有窮時，萬物有生死，不可苛求！”
林軒心念一動，收起笑意“當然，若是輪到咱們去死的話，還是要苛求一下。”
“林哥哥，你在想什麼啊？”
黃蓉撇撇嘴“這種時候想著去死乾嘛？”
“沒什麼，想到剛剛陰陽之氣衍生萬物，天地枯寂之後又重歸陰陽，有些感慨罷了。”
林軒伸手摸了摸黃蓉的腦袋，微笑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適才想到的那些東西，平時記在心中，自省自強，也就是了。
也沒必要表現的太過喪氣。
“嗯，那個畫麵是有些震撼。”
“不過，想多了確實對心境不好，還是找點彆的事情做吧……”
黃蓉歪著腦袋笑了笑，嫣然一笑“你從這裡離開的話，是不是主世界就變成這裡了？”
“應該是吧。”
“那等你回來，咱們繼續。”
“我走了以後，你也不要荒廢了修為，後麵的副本說不定你也要去。”
“知道了，這兩件事情又不衝突。”
“……行吧。”
林軒失笑搖頭，穿好衣服，盤膝坐下。
***
天庭·瑤池
步入瑤池之內，但見霞光萬道，氤氳繚繞，雲海升騰。
但極目望去，瑤池頂端的虛空之處，隱約有著無數道漆黑的縫隙。
一道道血色的雷霆，出現在縫隙旁，給人混沌虛無的感覺。
縫隙不斷晃動，一道道陰沉的目光透過無數位麵，遙遙注視著瑤池。
一旦時機成熟，便有無數滅世魔靈從諸天穿梭而至，攻破瑤池，滅絕天庭。
但望著那道獨自站在瑤池旁，披著古老無比的玄金帝袍，威嚴而神秘的女子身影。
這群無比強大的魔靈頓時冷靜了下來……
“常羲，你回來了。”
西王母轉過身軀，絕美的臉龐上不見一絲表情。
“是，見過元君。”
常羲向前走了幾步，盈盈一拜。
“事情如何？”
“都被元君料中，太上也答應親自出手，但昊天上帝目前不知下落，我也沒法追尋。”
“昊天信仰已失，下場其實也好不到哪去。”
西王母冷冷一笑“還是佛門那群老狗有本事，就算我瑤池寂滅，靈山多半也能撐過這一紀元。”
“……娘娘不要說喪氣話。”
“嗯，你說的也是。”
西王母目光一閃“女媧那個老女人怎麼說？”
“元君乃至陰之氣，誕生時尚無鴻蒙之說，應該年齡比媧皇要大吧？”
“嗯？你說什麼？”
“……屬下適才表達不清，還請元君恕罪。”
常羲自知失言，嚇了一跳，連忙道“媧皇說她比元君都忙，之前還投影跟準提打了一架，這次實在搞不定。”
“嗯？明明是虛界，那老女人怎麼能投影降臨？”
西王母掐指算了算“原來如此，那位麵居然也有那老女人的信仰。”
“媧皇神通遍布諸天，鬼神莫測，當可投影其中。”
“哼！那老女人能降臨，無非陰差陽錯而已。”
西王母淡淡道“那位麵若是衍化真實，信仰之力其實頗為不凡，倒是便宜了那個老女人。”
“原來如此……”
常羲有些不敢多聽西王母和女媧撕逼，連忙躬身道“元君吩咐的事情小神皆已辦妥，小神暫且告退。”
“嗯，去吧。”
西王母點點頭“若是瑤池……嗯……唔……嗯？”
便在這時，柔弱而婉轉的輕哼聲從西王母鼻腔中幽幽響起，傳入常羲耳中。
“該死！”
下一刻，西王母眼中爆出一絲怒意，清嘯一聲，伸出右手猛然一斬。
虛空中，似乎響起破碎的聲音，又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元君，你……你怎麼了？”
常羲怔了怔，有些畏懼的看著西王母。
“本皇剛剛身體有些不適。”
西王母思索了下，眼睛一瞪“不對，你剛剛看到什麼了？”
“小神什麼都沒看到……”
“嗯，辛苦了。”
西王母點點頭，有些滿意的拍了拍常羲的肩膀“下去休息吧，瑤池這邊也不輕鬆的。”
“是，小神領命！”
常羲有些受寵若驚，盈盈一拜，這才架金光而去。
“金母元君，本皇素聞西華至妙之氣可以彼此感應。”
見到常羲離去，一道微帶笑意的女子聲音，在九天之上響起“想不到，區區一縷西華之氣，居然也可以反饋到元君身上，實在讓人大開眼界。”
“果然是你做的手腳！”
西王母悶哼道“老女人，你該死！”
“急了急了，來打我啊。”
“……哼！幼稚！”
西王母劇烈的喘息了幾下，恢複了清冷的神情“此事你我不插手的話，他們能不能贏？”
“現在連敵人是誰都不太清楚，還想這些乾嘛？”
女媧幽幽道“再說，我總覺得，咱們兩個其實也挺無關緊要的。”
“你是說，如果咱們去了，反而更加麻煩？”
“你不覺得麼？”
“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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