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雞湯喝的太快,曹公公猛然打了一個飽嗝。
雞湯跟血水混合成雞血湯,一並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
下一刻,曹公公的臉上爆出一個個血泡。
整張老臉變得糜爛不堪。
“啊啊啊!皇上不要啊!救救老奴!”
曹公公發出嘶啞的慘叫聲,仿佛蛆一般在地上扭來扭去。
頃刻間,便沒了聲息。
但四下依舊一片靜謐,鴉雀無聲。
顯然,寢宮四周的侍衛若非均已變節,便是出了什麼意外。
“這雞湯還挺毒的。”
文隆皇帝不甚在意的抬起頭,有些玩味的望著絕心:“你們害人的時候,喜歡用這麼烈的毒?”
侍衛無法支援,並不出乎文隆皇帝的意料。
在他的計劃裡,也壓根沒考慮那些大內侍衛的戰力。
“這蠢貨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死有餘辜!”
“讓這蠢貨用用軟筋散也就是了,偏要自作主張,下這麼重的毒!”
絕心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萬一把你的臉皮弄爛了,豈不浪費本座的時間。”
這毒雖然是曹公公精心準備的。
但他原本覺得,文隆皇帝隻要不是腦子進水,就不會喝。
所以,隻是一件拿來威逼文隆皇帝就範的道具。
可如今,文隆皇帝不光喝了……
還順口把曹公公噴死了。
原本在一旁看戲的絕心,也被整的有點不會了。
連忙下意識的撇清關係。
“好了,彆光顧著說彆人,你也是死有餘辜。”
“哈哈哈!本座乃大和子民,並非你們低賤的漢種,奪了你這皇位也不過信手為之而已。”
絕心不屑道:“在本座眼中,你這明朝皇帝也如同狗屎一般。”
“那你今夜入宮,便是搶著來當狗屎的?”
“……”
絕心愣了一下,臉色越發陰沉。
“哈哈哈!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文隆皇帝一擺手:“念你給朕找了點樂子,朕便賜你個全屍。等你自儘之後,且在下麵等上一會,朕保你一家團聚。”
“哼!真是可笑!”
絕心臉色一沉:“莫非你真覺得能勝過本座不成?”
“是的,沒錯。”
文隆皇帝點了點頭,坦然道。
“本座身為無神絕宮少主,習武以來戒酒戒色,每日苦練六個時辰,風雨無阻。”
“而你雖為天子,但荒嬉無度,恣意酒色。”
絕心伸手握住腰間帝劍,臉色陰沉:“你憑什麼贏我?”
“等你出劍的時候,就能知道了。”
“很多事情,光靠努力是沒有用的。”
文隆皇帝歎了口氣:“況且,你也談不上努力。”
“殺!”
絕心大怒,猛然一拔腰間帝劍。
劍芒閃動,宛如月輪一般,向著文隆皇帝斬落。
“新陰流?月影?”
文隆皇帝乾淨利索的避開這一劍,身軀向後急退,大叫道:“弑君謀逆啊!來人啊!護駕啊!”
“狗賊哪裡走!”
絕心猛然向前一躍,長劍順勢一圈。
千百道劍光驀地閃現而出,瞬間交織成一道緊密無比的劍網,向著文隆皇帝急速罩落。。
“陛下不必如此……”
幾乎同時,大殿的水柱裡,發出“格”的一聲輕響。
暗門滑開的瞬間,兩名男子已然並肩出現在絕心麵前。
左手邊的男子高大魁梧,身披紅袍,手持一柄綠柄長劍,氣勢甚是威猛。
右手邊的男子手握一柄雪色長刀,披頭散發,眉目間現出一股冷漠之意。
密密麻麻的劍網跟兩人的護體罡氣一觸,便消散的無影無蹤。
“嗯?”
絕心臉色微變,長劍一抖,已然轉攻為守:“你們是誰?”
按照曹公公給的情報,文隆皇帝雖然也有些貼身護衛,但都武功平平,還不及如今名動江湖的聶風、步驚雲等人。
可如今這兩人的武功卻高的離譜。
刀劍尚未出鞘,已散發出磅礴可怖的威壓,讓絕心簡直進退不得。
在他的印象裡,也隻有麵對老爹絕無神等寥寥數人,會有這種感覺。
這種情報都能出這麼大的紕漏,實在很不靠譜!
要不是看到曹公公的屍體,絕心都懷疑自己被擺了一道。
“我懂!你拿的情報,應該是武當華山那幾把名劍吧?”
“朕覺得他們武功太弱了,關鍵時候指望不上,就換了兩個能打的。”
文隆皇帝微笑道:“你們東瀛人雖然孤陋寡聞,但總該聽過南麟劍首斷帥和北飲狂刀聶人王吧?”
“哼!此等不入流的人物,本座為何要知道?”
“呀呀!朕雖然知道你們孤陋寡聞,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孤陋寡聞……”
文隆皇帝歎了口氣:“那就當個糊塗鬼好了。”
“哈哈哈!”
絕心冷笑道:“我無神絕宮奉命為大劫造勢,原本隻打算殺了你這狗皇帝,想不到還能再多殺兩名武道高手,好得很!”
“陛下,這東瀛雜碎大言不慚,該如何處置?”
斷帥冷冷看了絕心一眼,伸手握住火麟劍的劍柄。
“這家夥都對朕出手了,當然是殺了啊。”
文隆皇帝想了想:“人家口氣這麼大,可能確實不太好殺。不過你們先殺殺看吧,萬一死了呢。”
“是!”
斷帥持劍佇立,儼然一代宗師風範:“念你是小輩,容你先行出手!”
“且慢!”
聶人王看了一眼斷帥,淡淡道:“斷兄,你的心又躁動了。”
“嗯?”
斷帥微微一怔:“為何有此一說?”
“這東瀛小狗雖然不值一提,但如今寢宮內外氣息晦暗無比,想必有其他高手埋伏在側,打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主意。”
“不出意外的話,絕無神那老狗也親自來了,打算趁你我不備,出手偷襲。”
聶人王微笑道:“武道猶如逆水行舟,唯有時刻保持淡定平靜的心境,才可以問鼎至高。”
“聶兄說的是,斷某受教了。”
斷帥想了想,點了點頭,露出一絲慚意。
他武功並不在聶人王之下。
“火麟蝕日”更是天下絕頂的劍招。
但聶人王還修有控製聶家瘋狂之血的冰心訣。
隻要不發瘋,心境確實比起自己要穩的多。
“哈哈哈!聶人王、斷帥,就憑你們兩個廢物,也配讓本座出手偷襲?”
冷笑聲響起,一名長相霸道的中年男子,從天而降,落在寢宮之外。
男子落地的瞬間,大地崩裂,仿佛被無數巨錘轟擊一般。
狂暴無比的氣勁爆發,將寢宮的大門和牆壁一並撕成碎片。
“絕無神?”
聶人王和斷帥對視一眼,眼中戰意閃爍。
“正是本座。”
絕無神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原本你們兩個廢物是不配向我出手的,但我對你們的兵器有些興趣,便將你們打死算了。”
二十多年前,滿腹雄心壯誌的絕無神,便圖謀中原,引兵西進。
結果正值弱冠之年的無名,手持英雄劍,輕輕鬆鬆將絕無神花式吊打。
此戰被絕無神視為畢生最大屈辱。
於是,絕無神返回東瀛之前,偷取少林寺的金鐘罩,魔改成“不滅金身”。
返回東瀛之後,又花費二十年,創下了殺拳三式。
一頓操作猛如虎!
絕無神覺得自己又行了,足以反殺無名。
然後,試探性的招惹了一下織田家,殺了一名織田家的部將。
結果,織田信長獨自殺上無神絕宮,輕鬆斬殺數千鬼叉羅,將絕無神打的吐血。
受此大挫,絕無神隻好灰溜溜歸順織田信長,老老實實奉命前來經略中原。
這段經曆,把絕無神整的差點自閉。
以至於絕無神這陣子心中始終壓著一團火,迫切期待發泄。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聶人王淡淡一笑,拔出雪飲刀:“絕宗主請。”
“哈哈!絕無神,這人有些意思,留給我吧。”
狂風掠過,冷傲的男子聲音響起,一名穿著紫色長袍、背負刀劍,頭發蒼白的老者,出現在絕心身後。
老者行動之間,一道道劍氣自行流轉,給人飄逸而強大的感覺。
“破軍!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