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咱們這些長輩素來孝順有佳,禮數周全,還不是夫人教得好啊,倒不像軒兒貴為長子,卻沒有半點為人兄長的模樣。”
“整日就知道胡作非為,還不是你這個當親娘的過度溺愛,沒有把他給教好——。”
香梅一路上絮絮叨叨地念叨了大半天,也沒見她有什麼反應,好像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這若是換成平日裡她這般數落貶低她的寶貝兒子,她非得跳起來,跟她急眼不可。
香梅跟她鬥了這麼久,最是知道她的軟肋在那裡,每次陰陽怪氣的專門往她的心窩子內捅。
故意拿她寶貝兒子跟嫡子瑾兒處處對比,最好是氣死她,從此以後一病不起,免得她繼續狐媚勾搭侯爺。
她見她無動於衷,隻好又轉了話頭,繼續譏諷道:
“對了,雲妹妹這幾日好像都沒往侯爺的前院跑了,以前咱們這些老人裡頭就數妹妹跑得最勤快了。”
“今兒不是送滋補的雞湯,就是送糕點,要不就是送香囊鴛鴦枕頭這些物件,妹妹不是我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都是三十幾歲的老女人了。”
“還跟新進來的妹妹爭寵做什麼,就你這弱不禁風的一把老骨頭還能承受得住侯爺的恩寵嗎?”
“侯爺畢竟是上過戰場打過仗的,身強體壯,又在哪方麵需求精力旺盛。”
“我記得幾月前,好像姐姐就是不知死活地在侯爺跟前邀寵獻媚,好像跟侯爺尋歡作樂的時候,不小心閃著腰了,還找了府醫看診。”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我也是替姐姐的身體著想,既然技不如人,就讓給新來的妹妹,她們正是風華正茂的好年華,眼巴巴地等著被侯爺滋潤呢。”
“你啊,就老實的養老,等著頤養天年,沒必要跟她們一樣往侯爺跟前湊,咱們得服老——。”
雲綰犀利的目光突然掃向她,冷笑一聲道:
“自從姐姐生了軒兒後,應該有好幾個年頭沒有承寵了吧,不知道姐姐每次獨守空房的時候,會不會感到空虛寂寞啊,你放心,說起來,姐姐比我還年長兩歲。”
“若論年紀,姐姐才是咱們侯府最老的女人,不過,好在姐姐生了一個好兒子,肯定能頤養天年,安度晚年的。”
香梅看雲綰揚長而去,頓時氣得臉色都綠了。
其實,她生的兒子傅陽也比傅軒強不到那裡去。
整日在外頭吃喝玩樂,走雞鬥狗,典型的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就是活脫脫的草包一枚。
可她知道自己兒子吊兒郎當不思進取的德行,早就認命了。
不像雲綰即便明明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一個廢物草包,她還要掐尖要強的非得處處都要跟夫人爭。
無非仗著的不過是侯爺的寵愛罷了,甚至還想著覬覦原本該屬於瑾兒的世子之位。
片刻後,雲綰回到芙蓉院,隔著老遠便聽到院子內傳來少年暴跳如雷尖銳刺耳的嗓音:
“行了,拿著你的東西趕緊的給我滾遠點,彆在我的麵前假惺惺地扮演兄友弟恭的鬼把戲,誰不知道你是故意演給爹看的,真是虛偽至極,滾得越來越好。”
雲綰轉目睨向院子內,一生的風神俊朗的少年正埋著腦袋,撿起被傅軒扔出來的散落一地的各種滋補的補品和新鮮的果子。
那少年轉目看了看雲綰,忙彬彬有禮地躬身行禮道:
“兒子給雲姨娘請安!”
雲綰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又朝著屋子內掃了一眼,微微皺眉道:
“既然他不識好歹,你又何必舔著臉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自找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