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桃箱經過的江傾恰好側身，陽光沿著他眉弓雕刻出淩厲線條，汗濕的碎發垂在眼尾，輪廓分明的側臉仿佛被鍍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彈幕突然詭異地靜止兩秒，繼而井噴式的猛烈爆發！
“帥哥你誰啊！？”
“三秒鐘！我要這個男人全部資料！”
“這誰啊！！！彆告訴我現在搬運工都這麼帥了！”
“姐姐把鏡頭轉過去啊！！！”
“這手臂線條！嘶哈嘶哈！”
“感覺比塘主也不差，氣質好像還更好！”
“這構圖和光線真是絕了！露個正臉啊！”
“我好像看見我老公了！！！”
……
“哎喲，這屆網友怎麼回事？”
孟子藝眼疾手快的擋住鏡頭，珊瑚色的指甲戳著屏幕佯裝生氣。
“說好來看桃的怎麼還帶爬牆的？”
她轉身朝江傾擺手示意快走，嘴裡卻說個不停。
“想看帥哥？我們漢哥不帥嗎？小賴不青春朝氣嗎？”
遠處的江傾渾然沒當回事，這個角度看不見他的正臉，彎腰時t恤下擺掀起一截晃眼的腹肌輪廓。
彈幕頓時飄過一片“截屏鍵已扣爛”。
周野憋著笑把鏡頭轉向桃林，總算轉移了直播間觀眾的注意力。
與此同時，電視劇“當打之年”拍攝現場。
陳嘟靈握著手機的手指驀然收緊。
化妝鏡倒映著她清冷的臉蛋，一身職業套裝的她顯得十分乾練。
直播畫麵裡驚鴻一瞥的側顏與記憶重疊，她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個站在反方三辯席上的身影。
“人工智能不是替代，而是人類認知的鏡子。”
作為主持人的她站在主持台，看著那道筆挺身影意氣風發的環顧眾人。
“當我們的恐懼被取代時，真正害怕的，是照出自身局限性的明鏡。”
評委席響起罕見的掌聲。
正方一辯漲紅著臉拍桌而起。
“你這是詭辯！照你這麼說人類乾脆給ai當寵物……”
“聲波強度與真理含量呈反比。”
青年雙手撐在桌麵，臉上掛著閒適的笑容。
“就像你現在把分貝調高兩度……”
他突然轉身麵向主持台，笑意漫過鼻梁。
“真理也不會像我們主持人的發絲，隨情緒晃出正確答案。”
滿場哄笑裡她慌忙扶住講台，記憶中耳垂滾燙的嚇人。
聚光燈在白襯衫上熔出光暈，他屈指叩響了麥克風。
“當然，如果非要賦予情緒價值的話……”
他語氣一頓，再次笑容恣意的看過來。
“請允許我引用顏氏家訓的諧音梗，向用顏值鎮壓全場的陳主持人申請場外援助。”
“光聲音大是沒用的，除非像我們的陳主持人……”
“顏之有理。”
全場瞬間響起潮水般的掌聲，還摻雜著善意的起哄聲。
而她早已失去了言語能力，隻能迎著他明亮的目光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
——
“原來已經過去七年了。”
回過神後，陳嘟靈看向已經沒有那人身影的直播間輕聲呢喃。
那天辯論賽結束時，她曾在日記本中寫下一句話。
“我好像遇到了一個清風明月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