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香飛射而出落在宅子附近的一棵樹上。
做完這一切,她飛快布置了一個隱匿氣息的法陣。
等會兒小規模妖獸暴動,難免會出現一兩個狠角色,有這法陣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接下來就是躲在暗處看戲了。
妖獸從聞到氣味兒到聚集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石房子裡的陷入熟睡的少女還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
…
早上五點。
天邊已經亮起一線朦朧的光。
陳懷安也快到山頂了。
隻是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溙山上風大,溫度也低,很多遊客在半山腰還熱得滿頭大汗,但臨近山頂的時候身上的汗已經被冷風吹乾,他們開始覺得冷,想讓身體熱乎起來就得加快步伐或者去山道旁邊的飯館裡整點兒熱乎的粥吃。
但陳懷安不一樣。
他臉色蒼白,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濕,每一步都搖搖欲墜,還有汗珠從泡透的衣擺角上滴落。
這是疼的。
一路上,他就吃了兩塊兒麵包,其餘就在喝水,一直在喝水。
可他的步伐雖然蹣跚,但每一步落下都很堅定,不再搖晃。
他的背很直,平和的目光望著前方,眼裡的光讓他看起來猶如朝聖。
“哥們兒,我背你上去吧?彆爬了!”張睿都要哭了,今天晚上的經曆他能記一輩子。他眼睜睜看著一個腿上長滿骨肉瘤的患者忍著劇痛一步步毫不停歇地爬上那一條條石階。
那倆中年人甚至都有點跟不上,朋克少女也氣喘籲籲。
張睿平時經常鍛煉,體力不錯,但他的壓力主要來自心理方麵的。
陳懷安每往前走一步,再看到衣擺上的汗水滴落,他的心就會被拷打一次。
至始至終,陳懷安都沒抱怨過什麼。
他用寬容平和的心態擁抱了他們的惡意。
陳懷安的身後不隻是跟著那四名水友,還有很多其他遊客,這些遊客很多都是爬到一半打退堂鼓的,但聽到陳懷安的故事後又自發地跟在陳懷安後麵,如此人數就越來越多。
此刻臨近山頂,隊伍規模之龐大,已經組成石階上的一條長龍。
“馬上就到了。”陳懷安抬頭望著山頂,笑了笑。
他必須堅持到山頂。
因為一個小時前有個57級的大哥說了。
如果他能在日出前登頂,就給他刷66個‘鑼鼓龍城’,一個‘鑼鼓龍城’價值2888¥,除去平台分成到手就是九萬五,加上其他遊客積少成多的打賞,他今晚就能賺12萬左右。
當然也不排除那個大哥隻是說大話的嫌疑。
陳懷安對這些看得很開,他本來就要登頂的。
有沒有大哥的禮物他都會做到這件事。
他爬溙山本身也不隻是為了賺錢。
他隻是想在僅存的生命裡看看自己的極限,
看看自己還能產生多少熱量。
然而就在距離溙山頂部還剩98個台階的時候。
陳懷安的右腿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他的身體失去平衡跪在了石階上。
跟在身後的蘇曉茜下意識看向陳懷安的腿,她臉色一變,捂著嘴尖叫出聲。
“啊!腿……他的腿……”
陳懷安咬牙低頭看著自己的腿,
隻見右腿腳踝到膝蓋處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
他,
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