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夏!我再說一遍,你馬上給我回去,不然我不會原諒你!”
宋衛東既擔心被熟人看到,又滿心都是心虛。
“夏夏,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們就是吃頓飯,彆像個瘋婆子,有失體麵!”陳佳寧也在一旁幫腔。
“你們無恥!剛才的事我都看見了,出軌還這麼理直氣壯!”
陸知夏隻覺胸口疼痛難忍,隻能用手捂著。“我們就是吃個飯,這也算出軌?”
陳佳寧雙手抱胸,一臉不屑,“我和東哥要是有那意思,早結婚了,哪還有你什麼事!”
“就是!你也不想想,我平時對你多好。”
宋衛東還在厚顏無恥地狡辯,“就算我有錯,也是因為你不可理喻!看看你這邋遢樣,哪像個女人?”
陸知夏掏出存折,當著他們的麵展開,“這上麵的錢怎麼解釋?看看我手上冬天給你媽洗衣服生的凍瘡,身上穿的你妹不要的衣服,這就是你說的對我的好?
“結婚這麼多年,你給我買過一件衣服嗎?你一個月工資120塊,除了家裡開支30塊,剩下的都花在你媽、你、你兒子或你妹身上,什麼時候花在我身上了?”
周圍的人開始指指點點,小聲議論。“這原配太慘了,看樣子說的是真的。”
“那可不,你看那男的逍遙自在,還跟彆的女人吃大餐,這一桌得不少錢!”
“何止,這一桌全是好菜,少說得五十塊!”
“你們看到沒,那存折上有兩萬多,這可是巨款!”
陳佳寧看到存折餘額,心中震驚,沒想到男人竟積累了這麼多財富。
聽到眾人議論,宋衛東慌了神,伸手去搶存折,“存折給我!”陸知夏往後退,沒想到他反應這麼激烈,那眼神好似要吃人,看來這錢肯定有問題,嚇得她轉身就跑。
可沒跑幾步,肩膀就被宋衛東重重拽住,反手一推,她整個人向後栽倒,頭磕在桌角,瞬間眼前一片模糊。
顧淩霄來晚一步,趕忙把陸知夏從地上扶起,隻見她額頭冒血,雙眼緊閉,已然昏迷。
“同誌!彆睡!”他連喊幾遍。
宋衛東卻不管救人,趕緊從陸知夏手上搶走存單,塞進兜裡。
顧淩霄抬頭,目光冷冽地看向宋衛東,“還不趕緊救人!”
宋衛東這才害怕起來,衝著遠處的服務員喊:“送她去醫院!”
顧淩霄摸著陸知夏的手腕,感覺她心跳越來越弱,情況不妙,趕忙把人抱起,對旁邊的小劉說:“趕緊去開車!”
小劉轉身就跑,心裡直犯嘀咕,他們來這兒是查案的,這樣算不算違規。宋衛東見狀,跟陳佳寧說了幾句,也匆匆離去。
醫院裡,陸知夏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一些聲音。
醫生走進病房,嚴肅地對宋衛東說:“家屬,手術費需要五千塊,儘快做決定,手術成功的幾率有一半,保守治療的話,病人存活的可能性很低。”
宋衛東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說:“我們沒錢,保守治療吧。”醫生無奈地搖搖頭,看了看病床上昏迷的陸知夏,輕輕歎了口氣。
陸知夏的兒子宋耀祖站在一旁,眼睛始終沒有看向病床上的母親,仿佛她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小姑子宋玲玲走進病房,隻是冷漠地看了一眼,然後對宋衛東說:“咱媽說沒錢,嫂子這病要是不行了,就彆治了。”
宋衛東隨意地點點頭,“我知道了,你讓媽彆操心。”
躺在病床上的陸知夏,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淚水。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為這個家付出了一切,得到的卻是丈夫的背叛、兒子的冷漠、小姑子的無情。
她想起癱瘓在床的婆婆,若不是她日複一日地針灸照顧,怎麼可能活到現在。可如今,這一家人卻如此對待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突然,心電圖儀器發出一聲尖銳的嗡鳴聲,打破了病房裡壓抑的寂靜。醫生見狀,立刻大喊:“快,準備搶救!”
——
陸知夏再次睜眼時,縫紉機的噠噠聲正穿透薄牆。
樟腦丸混著煤球燃燒的氣味鑽進鼻腔,牆上的明星掛曆被穿堂風掀起一角,露出“勞動光榮“的紅色標語。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藍布衫領口磨得發毛,袖口補丁疊著補丁,指甲縫裡還沾著昨夜給婆婆熬藥的煤灰。
看牆上的日曆顯示1980年5月6號,陸知夏反應過來,自己這是重生到了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