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錢,我就能還清身上的債務,有了錢,我才能東山再起,早晚找我那老同學給報仇去。
當下我上了老煙袋子的車,順著縣級公路一直往前,很快就拐進了高速。
深夜裡的高速車輛很少,老煙袋子把車開的飛快,很快就到了省城。
下了高速之後,老煙袋子並沒有把我送回出租屋,反倒是把車停在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館旁邊。
他說:“吃點東西,聊聊?”
我知道這家夥有事對我說,乾脆的回答道:“沒問題。”
折騰了一夜,我也是又累又餓,既然你請我吃飯,那還客氣什麼。
現在才是淩晨四點,距離天亮起碼一個多小時。
店鋪裡人很少,除了值夜班的工作人員,基本上沒幾個客人用餐。
我倆坐在靠窗的角落裡,隨便要了點東西,開始唏哩呼嚕的一頓狂吃。
直到吃飽喝足之後,老煙袋子才說:“第一次乾這活兒,覺得怎樣?還能繼續乾嗎?”
我毫不在意的回答道:“玩命就得有玩命的錢。隻要錢到位,什麼都好說。”
老煙袋子讚歎道:“你比我強多了,你知道不,我第一次乾完活後,嚇得我想撂挑子不乾了。去他娘的愛誰誰,錢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但是後來,我才發現自己的命不如錢重要。在這社會上,沒錢你就是個垃圾,誰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老煙袋子說的沒錯,這年頭物欲橫流,笑貧不笑娼。
隻要你有錢,哪怕你做的是違法亂紀的買賣,人們都會奉承你,巴結你。
你要是沒錢,就算你是道德高尚,一輩子助人為樂,彆人也會把你當個笑話。
老煙袋子又拿出了自己的黃銅煙袋,結果看了看旁邊禁止吸煙的標誌後,又塞進了懷裡。
他說:“這年頭想掙快錢,要麼把良心丟掉,要麼就去看看刑法上禁止什麼。”
“背屍這一行當,其實算是少數不觸發法律,又能來錢快的路子了。”
“你要是還能乾,我手上還有個活兒,就是這活兒有點棘手,但價錢也高。”
他這麼一說,我就又來興趣了,問:“多少錢?”
我沒問什麼活兒,先問的是多少錢。
還是那句話,隻要錢到位了,什麼活兒都能考慮考慮。
老煙袋子笑著罵道:“隻問錢,不問活兒。你小子跟我當年有一拚啊!”
“這活兒在外地,事主給的價錢是三十萬,但這活兒得兩個人來拚,也就是一人十五萬。”
十五萬,在背屍人的傭金裡麵著實不低。
要知道雲起寺最開始開價的時候,那具童屍也不過是十萬塊錢。
這麼高的價錢,背的屍怕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問道:“是什麼活兒?跟我說說看。”
老煙袋子說:“事主是東北那邊,家裡麵是做生意的,藥物和醫療器械方麵。”
我立刻來了興趣,藥品和醫療器械方麵,這可是大生意。
按照老煙袋子的說法,事主家裡很有錢,屬於指頭縫裡漏一點就能夠我們吃一輩子的那種。
但這家人早些年起家的時候,曾經對競爭對手下了一些很不講究的手段。
什麼綁票,盜竊商業機密的事沒少乾。
甚至還指使無業遊民,開車去撞競爭對手的孩子。
這一連串的手段施展出來,競爭對手慫了,不得不退出了競爭。
從那以後,事主家裡就賺錢賺到手抽筋,他家的生意幾乎遍布整個東北地區了。
但後來,事主的大兒子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而且自從大兒子失蹤之後,他家裡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十多年下來,自家的生意不斷被蠶食,幾乎被新興的醫藥公司給完全取代。
開始的時候,這位老爺子也認為是自己遭了報應,自己兒子意外失蹤,生意一落千丈,全都是之前做過了太多缺德的事。
結果後來翻修老宅的時候,有人才在自家老宅裡麵發現了大兒子的屍體。
當然了,如果這屍體是正常死亡,自然沒我們什麼事。
但這死了十多年的哥們兒,在發現的時候竟然跟剛死的時候沒什麼區彆。
而且屍體還被人分成了上下兩段。
上半截被澆築在了屋頂的房梁裡,下半截被埋在了老宅院子裡的水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