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沒想到,自己後來竟然真的能遇到這種事。
兩段屍,這是普通人能背的?
那事主的兒子被人做成兩段屍十幾年了,竟然還沒有家破人亡,倒也算是他家有點本事。
老煙袋子說,那事主自從發現自己的兒子被做成兩段屍之後,就想辦法把孩子縫起來下葬。
但那兩段屍邪門的很。
第一次有膽大的人想要把兩段屍弄出來,結果一個上房梁給摔下來了,而且還是腦袋朝下,當場就摔斷了脖子一命嗚呼。
另一個下水井打撈下半身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安全繩無緣無故的給斷了,整個人栽進井裡,不等人救援就給淹死了。
開始的時候人們還以為是個意外。
於是又有人想要去弄出屍體,結果這一次屋頂上的混凝土預製板給塌了,兩個倒黴蛋被砸的一死一重傷。
這個時候,人們還聽到水井裡麵傳來了事主家大兒子喊疼的聲音。
當下看熱鬨的人們嚇得作鳥獸散,這才知道遇到了邪門事。
從這以後,就沒人敢碰這事了,連路過他家老宅的人都繞著走。
事主是做生意的,也算是有點人脈,不知道給誰介紹,就找到了老煙袋子。
他知道老煙袋子是專業的背屍人,於是就開出了三十萬的高價,想請老煙袋子把自家孩子的兩段身體給弄出來。
不管如何,也不能讓大兒子繼續禍害家裡了。
當然,三十萬是老煙袋子給我的報價。
這貨中間自己克扣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我也沒說什麼,老煙袋子有渠道,中間賺個差價也實屬正常,犯不著跟人計較這些。
問題是,這兩段屍到底能不能背?
要知道這玩意兒可不好招惹,一個不小心,命都得搭進去。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看著外麵蒙蒙亮的天色,然後說道:“老煙,兩段屍不是不能背。”
“但這價跟我們要承擔的風險不成正比。”
老煙袋子驚訝的說:“你知道兩段屍?”
我回答道:“以前聽說過,受害人被哢嚓成了兩截,還被人在身上畫了符,連怨氣都封在裡麵。”
“我們背屍,身上肯定會沾上怨氣。怨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沾在身上了,就算你去寺廟住上個把月都沒用。”
老煙袋子笑嗬嗬的說:“你也彆把這東西太當回事。”
“這兩段屍都埋在宅子裡十幾年了,事主除了家道中落,出過幾次車禍之外,屁事都沒,到現在都活蹦亂跳的。”
“可見當初製造兩段屍的人也高明不到哪裡去,十幾年了,怨氣肯定都散的七七八八。”
我白了他一眼,真想給他懟回去。
怨氣散的七七八八?玩呢?
真要散的七七八八,被摔斷脖子,淹死在水井裡的人怎麼說?
你就算是想賺錢也不能胡說八道吧?
老煙袋子看見我翻白眼,咬牙說:“五十萬!我跟你說,事主委托的出馬弟子跟我關係不錯,我麵子上抹不開,不幫不行。”
“人家就給了五十萬,兩個人分,一人還二十五萬呢!我可是連中介費都沒給自己留。”
我笑嗬嗬的說:“那不如你跟我一塊過去,咱倆把這兩段屍給背出來?”
老煙袋子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你看你這孩子,我一把年紀了,還背得動兩段屍?”
“張少廷,要是你嫌錢少,我私底下再給你加五萬,不能再多了啊!”
就我對老煙袋子的了解,他就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平日裡收中介費高的嚇人,視錢財如上帝。
要他自己出錢,還不如挖他一塊肉呢。
用他的話來說,挖掉了肉還能長出來,花掉的錢,那可就真的花掉了,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