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瑤勾唇苦澀一笑,溫清嵐隻是哭兩聲,溫玨便要準備熱水給她敷眼睛,準備她愛吃的哄她。
既口中說著給她準備了安神香,昨夜為何不送來?何苦還要等到今早吵過架後再說出來。
她知道自己這麼多年得到的親情關愛皆是偷來的,她應該感恩,可她方才分明什麼也沒對溫清嵐做,是她率先指責自己的,且是站在自己未婚夫的角度。
要她如何能忍,泥人尚有三分血性,溫清嵐不跟未來姐夫避嫌反倒來怪罪她,這是何道理。
溫若瑤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她隻是想要父母哥哥可以把心思分她一些,一些便好。
可怎的就如此難呢。
當初被換嬰也並非她情願的,若不曾互換,她與清芷雖沒有錢,但姐妹間恐怕不會如此針鋒相對。
是否隻要自己願意退一步的話,父母兄長待自己還能回到從前那般?
一起生活了十六年,溫若瑤終究還是舍不得。
隻是謝昱承,溫若瑤倏地沉下眼眸,前世眼盲心瞎愛他而不得,此生她決定不要他了。
隨他愛誰恨誰,都不要再與她有瓜葛。
溫若瑤揉了一把臉,四下張望,沒見春桃跟上來,想必又是跟賀思齊通風報信去了。
剛鬆下一口氣,轉頭便見謝謹行和另外兩人坐在棚下用早膳。
夥房寥寥炊煙升騰,大鍋裡已經備上了滿滿當當幾鍋熱水供貴人取用。
平常都是做好了早膳由奴婢領了送進各家帳子裡吃,謝謹行這幾人倒是奇怪,竟自己走著來吃了。
溫若瑤眼珠一轉,理了理身上的衣裳走進夥房,“可有什麼吃的?”
“有的有的。蛋羹、麵條、饅頭、鮮肉餛飩,姑娘想吃什麼?還可現做,隻是得等了。”灶下燒火的廚子見溫若瑤穿衣打扮不像奴婢,說話恭敬不少。
“一碗蛋羹,做好了端過來罷,我就在棚下用。”
“好咧,姑娘稍候片刻。”
溫若瑤坐在謝謹行隔壁桌悄悄地觀察著旁邊的動靜,隻看了兩眼,謝謹行便察覺到了什麼般抬起頭。
兩人撞了個對眼,謝謹行一雙犀利的眉眼看得她心直顫。
溫若瑤極快地低下頭,她怕謝謹行,自幼便怕。如今又猜測自己有把柄拿捏在他手中,更是心虛得緊。
好在此刻廚子將香噴噴的蛋羹端上了桌,溫若瑤連忙悶頭用膳,不敢再看謝謹行一眼。
心中卻在思索,謝謹行與謝昱承為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他生得好,鼻梁高挺、麵若冠玉,身姿挺拔。
隻是從小便不愛笑,若是肯笑起來,求親的人家怕是要將侯府大門給踏破了。
“少卿?”
“少卿大人?”
坐在謝謹行對麵的下屬喚了他兩聲,也不知他在想什麼竟出了神,這廂見他有了反應,正想繼續說話,卻被謝謹行一個眼神製止。
他們所談論的乃大理寺公事,現下有外人在旁,自是不便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