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瑩一輩子衣食無憂,養成了溫婉的性子。
但作為當家夫人,她該有的脾性還是有的。
隻是聽她這樣說,她也沒有生氣。
或許是潛意識認為,沒有人有資格生雲渺的氣。
“我不太懂,還請雲小姐說清楚,究竟哪裡有問題。”
“戴在你母親手上的金鐲子是哪裡來的?”
“那是母親的首飾,是我父親送給她的,便給她戴上了。”
“兩側的夜明珠呢?”
孫瑩垂眸細想:“那是我大哥去國外做生意時買回來的,價值不菲,大哥知道母親怕黑,便放了進去。”
雲渺又問:“長織金線?”
“這個也是我們孫家的。”孫瑩回答完雲渺的問題,已經沒有一開始的恐懼了:“雲小姐,這所有東西都是我們孫家的,沈先生應該做不了手腳。”
雲渺嘴角有一瞬間的上彎弧度。
並不是心情愉悅。
是冷嘲。
“再想想,把這些東西放進去的時候,你們做過些什麼?”
孫瑩將當時的事情仔仔細細想了一遍:“沒有什麼啊……沈先生讓把東西都放進去,放金線的時候他說……”
孫瑩頓住了。
喉嚨裡像是被塞了夜明珠一樣微微張著。
眼睛睜大,滿眼的惶恐。
她猛的起身,朝雲渺身邊走了幾步:“沈先生說……說我們至親之人的鮮血是能讓已故之人的靈魂得以安歇。”
“我和大哥二哥都在碗裡滴了血,沈先生將金線在裡麵浸了……這……這要緊嗎?”
“沈先生說,有了我們的血,這金線才能發揮作用,讓母親在那個世界過得更好,這應該沒有關係的……吧。”
她臉色臘白倉皇,越說到最後越沒有自信。
雲渺看她無助的樣子,目光沒有那麼犀利了。
一個千嬌百寵的大小姐到養尊處優的周夫人。
娘家庇佑,夫家尊重,她從來沒有經曆過危險和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