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正色:“我母親是古怪孤僻一些,但她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雲渺點點頭:“知道她是從哪裡帶回去的嗎?”
“朝聖堂。”
周源正要解釋,周浮生猛的一拍腦袋:“原來在那裡,難怪江行沒有找到。”
朝聖堂是一群信仰人彙集的場所,周老太太老了後,越發的孤僻,周源怕她常年如此對身體不好,常常安排保姆帶老太太出去散心。
一來二去,老太太認識了朝聖堂的人,每隔半個月也過去一趟。
在周源眼裡,這種教會必是邪教無疑,但其又沒有偏執的言論,周源也就當她是找個消遣。
更何況,就以老太太那偏執的性子,這教會要是能給她洗腦,周源高低給他們頒個錦旗。
於是這麼久,老太太每半個月雷打不動得去聽講課,隻是聽,聽的高興了懟上一兩句,聽的不高興了,能陰陽怪氣一上午。
這也是她為數不多的樂子。
周源從保姆那裡得知,老太太到了教堂,想要如廁,保姆推著她過去,路過一間空房子的時候。
老太太看到了一個冰棺。
出於好奇,上前看了看。
然後帶回了家。
這個保姆說的肯定有不對之處。
因為她家老太太不是好奇的性子,更不會看到個棺材就帶回家。
隻是保姆就知道這麼多。
因為父親的事情,周源和老太太的關係還僵著,什麼也問不出來。
多問一句,老太太就用那尖銳的視線陰惻惻盯著自己,冷笑。
不住地冷笑。
笑的周源隻能認輸。
“那現在是留在這裡嗎?”周源低聲詢問。
周浮生發現父親周源說話時,背脊微微彎起,聲音帶著自己都沒有注意的下位者。
但他沒覺得突兀,仿佛麵對雲渺這個態度在正常不過了。
“帶走,下葬。”
雲渺言簡意賅。
讓去世之人入土為安,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周源安排周管家將冰棺帶人一起送回黃家,至於說法這種就不用周源操心,等安排好,身邊的雲渺已經回去,獨留父子二人彼此對視。
周源:“伺候好雲渺小姐,懂嗎?”
周浮生比了個ok的手勢:“懂得很。”
又把手指放下輕輕搓一下:“打點錢。”
“零花錢花完了?”周源想抽他。
“零花錢對我來講夠了,對雲渺小姐姐來講差的遠,爸,你比我識貨,你好好看看這天啟一號的一草一木,有多值錢。”
周源沉默了。
縱然他見多識廣,走進來的一瞬間也有些震驚,隻是他隱藏的好。
“知道了,一定不可怠慢。”
“那多打點。”
周源:“嗯。”
周浮生可是深刻認識到雲渺小姐對生活質量要求有多高。
今天去黃家的時候,雲渺小姐看著那地界,一向堅定的她都有一瞬間的遲疑。
隻因為院子裡飛揚著紙錢灰。
周源的多打一定不少,周浮生看著自己賬戶上打進來的那一串0,終於意識到他家確實很有錢
周管家將人帶棺一起送到黃家,麵對黃雲濤和楊欣,他解釋是自己家老太太心善,看到冰棺裡的小姑娘孤零零的躺在那裡,不忍心,便安排他們給送了過來。
總之一番天花亂墜,將周老太太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仁善之人。
離開之後,周管家立刻雙手合十,念著什麼。
“周管家,你怎麼了?”
“說了些違背良心的話,怕遭雷劈,我給老天爺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