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回頭看一眼這桌人,都是陳錚詹宜君的朋友,個個兒臉色難看,氣氛森然。
她欣然起身,走到紀妍那桌去落座。
南思雅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眼睛裡都逼出了淚,死死瞪著陳錚。
陳錚握住她的手:“思雅,你也信南桑寧的鬼話嗎?”
他把南桑寧三個字咬的格外重,似乎在提醒她,南桑寧可是她最恨的姐姐。
他今天可是為了幫她出氣才把南桑寧請來的。
南思雅僵了僵,她當然也知道南桑寧對她沒安好心,但她就是控製不住。
大概是因為,經過南桑寧的點撥,她真的感覺到陳錚對詹宜君的種種不同,隻是之前她沉浸在愛情裡,從來沒覺察到。
二樓的一個包間裡,巨大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身影,一手拿著酒杯,晃晃悠悠著酒杯裡的酒水,興致勃勃的看著下麵的熱鬨。
直到沙發上傳來一點動靜,他回頭看過去。
一個懶散又修長的身體陷在沙發裡,穿著深藍色緞麵襯衫,黑色西褲,指節分明的手指拉下搭在臉上的雜誌,鴉青的睫毛還低垂著,藏住了那雙鳳眼,可他微微皺眉,漆眸眯縫著睜開。
“開始了?”他剛睡醒,聲音還有些低啞。
“拍賣還買,但高潮剛結束了!”顧星辰興奮的指了指落地窗外,一樓宴會廳裡的場景,“我又看到那個大力金剛美女了,你彆說,這女人真不得了,詹宜君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賀斯嶼醒了醒神,漫不經心:“嗯?”
“就是那個南桑寧,南家剛從鄉下找回來的。”
賀斯嶼終於舍得睜開眼了,從沙發裡坐起來,他一眼看到了坐在一樓宴會廳的南桑寧。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揉了揉有些亂糟糟的頭發,睡眼惺忪:“什麼高潮?”
顧星辰眉飛色舞:“剛你是沒看到那場好戲,南桑寧一個人單挑詹宜君那一桌子人,把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憋的臉都紫了,你看看他們現在臉色多難看。”
賀斯嶼瞥一眼詹宜君那桌人,一個個像是中了毒似的,臉上五顏六色的。
他視線重新落回南桑寧的身上,她依然和上次見時一樣,端方的,柔順的,乖巧的,波瀾不驚。
他轉頭看顧星辰:“知道是熱鬨怎麼不喊我?”
“不是你交代說拍賣不開始不許吵你?”顧星辰翻白眼。
賀斯嶼對這種交際晚宴是不感興趣的,向來是能避就避,賀家在京市這地位,也並不需要這種宴會來維持地位。
想求到他跟前說上兩句話的人從這兒都能排到法國。
今天來是因為這次的拍賣會有一樣奶奶想要的東西,讓他務必親自來一趟。
但他又懶得應酬,所以就在樓上包廂睡覺,等著拍賣開始了直接拍到東西走人。
賀斯嶼睨他一眼:“這個時候你倒是聽話了。”
“喲,不過是錯過一場熱鬨,三少這是乾嘛呢?你又不愛看這種扯頭花的熱鬨,怎麼突然還上心起來了?”
顧星辰忽然想到什麼,靠近他,笑的賊兮兮:“你不會是對這個南桑寧感興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