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周朝,一般也是男子二十弱冠之後才娶妻,十六七歲娶妻的也不是沒有,但那也得是娶了正妻才敢生子。
哪有這膽子未婚就生下私生子,那家族顏麵都得掃地。
“那孩子在國外讀書,平時很少露麵,大概賀家也覺得不光彩吧,上次賀老太太壽宴,我都沒看到他。”
紀家和賀家還算是走的比較近的,紀妍都沒見過那小孩兒幾麵。
“哎,反正對賀家好像也沒太大影響,賀家不提,也沒人敢問。”
要是彆的人家,還能見縫插針的問一句,這可是賀家,誰敢多嘴?
桑寧卻搖了搖頭:“未婚生子,名聲都壞了,彆人不提,但心裡都清楚,彆的不說,隻怕婚配都難。”
紀妍卻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怎麼可能?你是不知道京市多少女人排著隊巴巴兒上趕著當後媽呢。”
“啊?”
紀妍擠了擠眼睛:“你昨天見過林舒顏了吧?她就對那孩子可殷勤了,賀家和林家是世交,來往走動也多,聽說她每年還給那孩子寄生日禮物呢。”
桑寧匪夷所思:“竟然還真有上趕著當後媽的?”
她昨天看到林舒顏,那麼傲氣,還以為她很挑剔,沒想到連後媽都願意當。
若是在周朝,未婚就有了私生子,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姑娘是彆想了,自降身份趕緊娶個小門小戶的姑娘趕緊遮掩過去要緊。
紀妍輕哼:“這有什麼?你也不看看是給誰當後媽,那可是賀斯嶼的兒子,彆的不提,就憑賀斯嶼三個字,後媽算什麼?後奶奶都一堆人搶著當。”
桑寧:……
果然世風日下。
“哎,你今天碰上那孩子了嗎?”紀妍好奇的問。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
“按理說,他在國外讀書應該不在國內才是,難道是逃學回來的?我聽說,那小孩也挺叛逆。”
桑寧默然,一個與世不容的身世,消失的媽媽,還有一個風流成性不靠譜的爸,不叛逆才怪。
輝耀。
賀斯嶼耐心已經告罄:“所以你是既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去上學?那你想乾什麼?”
賀雲桉沉默的坐在沙發裡,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隻看到那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發。
“賀總。”
言助敲了一下門,然後走進來。
“我剛問過學校那邊了,的確是停課了,說是聚眾打架,對方兩個孩子都受傷嚴重,影響很不好,校方看在賀家的麵子上沒有報警。”
“為什麼打人?”賀斯嶼問。
賀雲桉依然不說話。
賀斯嶼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你如果不說,那我立刻把你打包送上專機,直接扔回去,大不了換個學校。”
賀斯嶼可沒有心慈手軟這毛病。
賀雲桉猛一抬頭,有些慌張。
他對上賀斯嶼冰冷的眼睛,徹底沒了底氣,低下頭,聲音很小,也很悶:“他們罵我是野種。”
賀斯嶼目光一凜,多了幾分陰鷙。
“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賀雲桉依然沉悶的低著頭:“為什麼我不能留在京市?我不想去澳洲了,小叔。”
賀斯嶼沉默了片刻,才冷聲開口:“起來,我讓人送你去聞溪彆墅。”
賀雲桉抬頭,叛逆的眼睛裡裝著小心翼翼的希冀。
“不樂意?”
賀雲桉立馬拎著書包站起來。
聞溪彆墅是賀斯嶼的私宅。
賀斯嶼吩咐言助:“通知司機,把他送過去。”
“是。”
言助對賀雲桉做了個請的手勢:“小少爺,這邊請。”
賀雲桉立即跟著出去了。
賀斯嶼直接扯掉了領帶,有些煩躁的坐回大班椅裡,抬手按了按眉心。
過了兩分鐘,言助敲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