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斯嶼隨手將文件扔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有屁快放。”
顧星辰扔了手機走過來,笑嘻嘻的道:“你說我還能為什麼來?聽說你昨天在你家宴上當眾撂了林舒顏的臉子,林舒顏在家哭到現在呢。”
“關你屁事。”
“哎,你說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乾嘛鬨那麼僵?你二嬸也找我了,讓我勸勸你。”
顧星辰也是硬著頭皮來的,他能勸得住賀斯嶼才有鬼。
賀斯嶼果然完全不給麵子:“你要是閒得慌就去幫你三叔挖煤。”
顧星辰:“……”
“行行行,我惹不起你們。”
“你們?”賀斯嶼眉梢微挑。
“對,就是你們,裴鬆寒也不知道抽什麼風,突然跟家裡鬨著要退婚,現在裴家上下都一團亂了,你們這幫癲公,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不知道突然之間哪兒冒出來的叛逆期,一個二個要翻天似的。”
賀斯嶼拿著水杯的手忽然頓了頓,抬眼看他:“裴鬆寒,要退婚?”
顧星辰靠著他的辦公桌,吃了個qq糖:“你不知道呢?也是,你關心過誰?我跟你說,鬆寒這次來真的,他爸都快氣死了,這婚看樣子是真得退了。”
顧星辰說著,還搖搖頭,嘖嘖道:“可惜了,說真的,我覺得他和祝佳妮挺般配的,郎才女貌,多好?就是怎麼都不來電呢?”
“不過鬆寒那冷清性子,他能喜歡誰?要我說,湊合湊合得了唄,非得鬨這一出,也不像他的性子……”
顧星辰還在感慨著,賀斯嶼臉色漸漸緊繃,捏著水杯的手指都收緊,指節泛白。
晚上八點,桑寧才終於下班。
明天是股東大會,她也要正式接管精工製造,交接事宜太多,她不敢馬虎,畢竟不交接清楚,一一確認,擔心南振明給她留什麼爛攤子陷阱。
所以她格外仔細,每份資料都一一確認清楚才簽字交接,今天忙到現在,終於忙完了。
她腦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卻又覺得很精神。
上坡路再累也不辛苦。
她走出公司,正準備給張叔打電話,忽然一抬眼,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路虎。
她愣了一下,走過去拉開車門:“你怎麼來了?”
賀斯嶼靠在車椅裡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嗯,你忙完了?”
她上車:“我不是說了今天事情多,要很晚下班,讓你彆來了。”
他牽住她的手:“那總要吃飯吧?”
她哽了一下,她的確也餓了。
他驅車離開。
她問:“你等多久了?”
“沒多久。”他語氣隨意,“交接順利嗎?”
她彎唇,眼睛亮起來:“嗯,挺順利的,明天召開股東大會,我也要正式上任了。”
他唇角微揚:“哦,恭喜。”
“我們去哪兒吃飯?”她隨口問。
“嗯,我隨便找了一家。”
二十分鐘後,車停在了一家西餐廳門口。
他拉著她走進去,才走到門口,服務員就熱情的給拉開了門。
桑寧走進這家西餐廳時,就察覺到裡麵氣氛不同以往。
西餐廳裡四處擺滿了鮮花,鋼琴家在台上演奏著唯美悠揚的鋼琴樂,服務員們滿眼祝福的用目光迎接他們。
偌大的西餐廳內,沒有其他客人。
西餐廳內燈光並不是往日那樣明亮,反而四周都比較暗,可以滅了燈,隻有靠窗中間的那一桌,跳躍著燭光,白色桌布上撒滿了玫瑰花瓣。
她腳步一頓,他握緊了她的手,牽著她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