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陳延森睡到自然醒。
當他推開房門,看見餐桌上的一疊鈔票時,不禁燦然一笑。
老陳這個人嘴硬心軟,昨晚回來,揮舞著皮帶,非要給他炒盤肉絲。
但又被他的一句‘我媽要是活著,你敢打我嗎’給堵了回去。
陳延森完全是在欺負老實人,精準拿捏住了老陳的命脈。
最後陳國賓丟下皮帶,神情落寞地走回房間。
“哎,給他介紹老婆,難道我還錯了不成?”
陳延森砸砸嘴,對老陳有些怒其不爭。
“?她隻是我的妹妹,妹妹說紫色很有韻味”
褲兜裡的手機忽然響起,陳延森不緊不慢地掏出來,剛按下接聽鍵,話筒便傳出王子豪憤怒的聲音。
“狗日的陳延森,你是不是還沒起床?”
陳延森扣了扣耳朵,然後瞟了一眼壁鐘,時間剛好九點半。
“那咋了?”
陳延森語氣平淡,情緒非常穩定。
“我已經在十字街等了你半個小時。”
王子豪一字一句地吼道。
“哦,那又咋了?”
陳延森的語氣依舊平淡,接著把老陳給他的駕校學費揣進兜裡。
“你昨天不是說了老地方、老時間見嗎?”
王子豪被他氣笑了,隻能耐著性子解釋道。
“我確實是說了老地方,可我沒說老時間啊?原本打算十點給你打電話的,沒想到你九點就去了十字街。”
陳延森緩緩開口道。
“啊!是這樣嗎?”
王子豪一愣,拚命回想昨天的情景,大概、可能、似乎,陳延森還真沒跟他約定見麵的時間。
所以,是他錯怪陳延森了?
王子豪總覺得怪怪的,但他也不是有錯不認的強驢,於是大大方方地道歉:“森哥,對不起啊!那你什麼時候到,我去給你買早餐?”
“十點吧。”
陳延森嘿嘿一笑,主動掛斷了電話。
以他大師級的時間管理水平,怎麼可能會忘掉這一茬,如此操作的原因,無非是想告訴王子豪,不管在商場、職場還是情場,能相信的人隻有自己。
至於對方能不能領悟,陳延森則毫不在意,以他的功力,慢慢培養出一隻小狐狸並不難。
上一世,也曾有一個女人,一步一步地悉心教導他,才造就了一個‘笑攬眾花,輕歌逐豔’的陳延森。
等他晃晃悠悠地趕到十字街,打遠就看見王子豪蹲在路口,靠在一輛自行車旁,神色既興奮又痛苦,眉宇間偷感極重。
“耗子,你這是偷人還是偷錢了?”
陳延森捏著刹車,戲謔地調侃道。
“喏,這裡是三千塊。”
王子豪在看見陳延森後,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偷偷摸摸地掏出一遝錢,一把塞到他手裡。
“你和王叔咋說的?”
陳延森接過錢,直接揣兜,繼而隨口道。
“我跟他說要考駕照。”
王子豪聳了聳肩,老老實實地交待。
“或許這就是長大的意義吧,小時候哪敢騙這麼多。
開學之前,你要是交不出一本駕照來,王叔會不會抽死你?”
陳延森哂笑一聲,向著王子豪打趣道。
王子豪的父親當過兵,上過戰場,對兒子的教育理念,主要信奉‘不打不成才’的原則,隻要打不死,就往死裡打。
“臥槽!你彆嚇我,再說我真要去駕校交學費了。”
王子豪的身體一抖,咬牙堅持道。
“放心,我做買賣,這輩子還沒賺過。”